夜衡政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见元谨恂在场,鬼使神差呵呵一笑,亦似是而非的开口:“哎,人之常情。”
元谨庸见夜衡政回话,立即如蒙大赦,莫非父皇透漏了什么让夜衡政对他态度又亲近了一层,而男人与男人间最快拉近距离的当然是女人:“哦?早闻夜相有个心头肉,掖着藏着不给人看,什么国色让夜相如此宝贝,还把自己折腾的这般虚弱?”
夜衡政挥手一笑,汗颜道:“什么国色,不过是回家后有口热饭吃罢了。”
“哦?夜相这评价可给的不低,要知道我和大哥回家还没有一口热饭吃呢,你说是不是皇兄?”
元谨恂依旧不耐烦的嗯了一声,没有完整的句子。
夜衡政从元谨恂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谦逊道:“那是王爷们不喜欢吃罢了,若是开口,恐怕众位娘娘们定是前赴后继来满足王爷们的胃,下官冒昧问一句永平王妃身体可见好了?”
夜衡政想到永平王对永平王妃的紧张程度,永平王妃又是为了永平王什么飞醋也吃的女人,两人关系应该不错,断不会有他和衣衣什么事。
夜衡政想到这一点,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反应过敏,草木皆兵。
元谨庸哈哈一笑道:“巧了,刚才我也问起皇嫂。”
元谨恂看他们两人一眼,终于说了一句话:“好了。”
元谨庸闻言笑的更加畅快:“皇兄,不是我说你,你这什么表情,是不是怕嫂子好了跟王侧妃打起来,这点你得请教兄弟,你就是太纵着她,这女人,还是要管,要立规矩——”
元谨庸拍啦拍啦说了一大推。
元谨恂和夜衡政互看一眼,嘴角同时露出彼此才懂的笑容,他们两个一直在压制永寿王妃和寿妃对郑东儿的打压,如果放出来……不知他还有没有功夫在这里高谈阔论……
三人毕竟不是什么朋友,狭路相逢聊了两句立即散场。
元谨恂回来府,心里不痛快到了极致,忍!他凭什么要忍!为什么忍的一方要是他!还‘吸血食肉’,元谨恂气的心跳有开始失了原来的频率,狗男女还真当他不追究,成了名正言顺!
不给林逸衣点教训,她以为她能翻天了:“来人!”他不痛快,林逸衣也别想痛快!
纪道赶紧上前一步:“王爷……”
“把春思、春香带过来。”
“是。”
不一会,春思、春香跪在前院的大厅内,均低眉顺目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春思的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好了,只是因为处理的不及时,养伤的条件不好,身上都是错综复杂的疤痕。
两人跪在地上,精神萎靡,相助瑟缩着,心里害怕极了。
两张小脸急速消瘦下去,精神状态十分糟糕,脸色苍白无血,好似经过长期饥荒或者长期被虐待的人。
元谨恂看眼她们心中无波,这点小惩戒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种丫头就该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但,她们现在还不能死,没有发挥完她们的价值,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春思感受道王爷看过来的阴冷视线,浑身犹如无数蚂蚁爬过恐怖渗人,瞬间缩卷在春香脚边。
春香也好不到哪里去躲在春思一侧,目光再不复当初在庄子里对上王爷时的清亮勇敢,而是害怕恐惧。
如今的她们除了这两个情绪,什么情绪也没有,就犹如被抽干灵魂的木偶,战地里被迫害的女人那样萎靡不堪。
事情证明,元谨恂曾经容忍她们面对自己时趾高气昂、占尽上风,那是建立在她们主子听话的基础上,是对自己的女人身边爪牙的容忍,现在——不过是面对两个狼心狗肺的丫头,这样的惩戒都是轻的。
春思、春香瑟缩着,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是,对高位上不吭声的男人带着深深的害怕和畏惧,她们住的地牢内,第一天从窗子里爬进了两条色彩斑斓的花蛇;
第二天,坚守的头目一边喝酒一边下流不堪的聊女人,最后还撤了她们的衣服,在她们几乎没有一丝遮羞布时,才有人来救了他们,但对那些企图对她们做些什么的人,连苛责的话都没有。
第三天,有个囚犯在她们居住的牢房外被分解,场面血腥残酷;第四天,她们被扔进一直吃饱了饭的虎笼里;第六天,六只饿疯了的柴狗吃了一个犯人后,疯狂的对她们嘶吼,仿佛下一刻就能从竹木的缝隙内钻进来。
连续一个月的摧残,两个从小到大见过最残忍的事就是掌耳光打板子的人,已经双目呆滞,毫无生机,无尽的恐惧和每天不同的折磨,让她们几次求死未果后,死寂的眼里已经再看不到曾经阳光、聪慧的痕迹。
但熟悉元府刑罚的人都知道,对背叛永平王府的人来说,尤其是对女人来说都是轻的,而这种轻判也是看在她们主子的面子上,现在则是她们发挥活着作用的时候了。
“去,让她们给她们主子传话,让‘她们主子好好在外面玩,不用担心她们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