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所谓的“回来”,应该是回我家里来,而不是回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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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熬到太晚,周六早上我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大懒觉。
要不是手机铃声大作,我能一直睡到下午。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S市。
我想了想,还是接了。
“姚希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开心!”大堂姐歇斯底里的吼声透过听筒传来,震跑了我残留的睡意。
“……你说什么呢?”我不懂她的意思。
“你还给我装傻!”大堂姐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清楚!怎么有人能恶毒成你这样!自己婚姻不幸福,就三番两次地破坏别人的好姻缘!你以为你三人家秦卿姜越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吗?”
“你把话说清楚。”她对我的指责太过严重,我立刻坐直身体,正色道:“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在家里睡觉,要不是你打电话过来我都还没醒。你说说看,我是怎么破坏你的好姻缘的?”
“好,你现在就立刻给我滚到万豪酒店来,我跟你当面对质!”大堂姐的语气相当的笃定,以至于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梦游的时候真做了什么坏事。
她给我发的那张请柬我还没扔,上面写了举行婚礼的地点——万豪酒店(CBD店)三楼大宴会厅。
去,我肯定是要去的,不然会被他们认定成“做贼心虚”。
但他们人多势众,我不能一个人去冒险,所以叫上了沈彤一起。
沈彤很仗义,尤其听说秦卿还在现场,都不用我开口,她自己主动要求要去。
甚至,她还开了车过来接我。
今天办喜事的人还挺多,万豪酒店门口,两边各摆了好几个牌子,结婚的居多,其间还夹杂着几个孩子满月、一岁的。
我一眼就看到了属于我大堂姐的那一个——“姚敏小姐,余飞先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只是那个牌子有些歪歪扭扭的,边边角角上还有许多划痕,贴在上方的纸甚至还破了一块——像是被人弄倒后又扶起来。
这时刚好有几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出来。
领头的一个指着我大堂姐那块牌子对其他人说:“快搬走快搬走!”
“为什么要搬走啊?”沈彤上去问。
“婚都不结了,这东西还摆在门口干嘛?”一个服务生说。
“怎么就不结婚了?”沈彤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就是受邀来参加这一对新人的婚礼的啊!”
“这个嘛……”那服务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反正就是新郎新娘在婚礼现场闹了矛盾,新郎当场宣布这婚不结了,让所有的客人都离开。具体的原因……既然你们是新人的朋友,亲自问他们更好。”
“听他刚才的形容,我都为你没有出席这场婚礼感到遗憾。”沈彤兴奋地笑,“要在现场看这么一场闹剧,恐怕会更有意思。”
“得了吧。”我翻了个白眼,“我还不在现场呢,脏水都能泼到我身上来,要我在现场那还得了?那我大堂姐撕的就不是她老公了,只会跳下来撕我!”
然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告诉所有人这一切都是我陷害她、污蔑她,我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她则一点错都没有,是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莲花。
她这个套路,我小学的时候就摸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