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越说完这句话后,手机铃声戛然而止。
然而没过一会儿,又有“哐哐”的敲门声响起。
瞿耀在外面喊:“姚希!起床了!集合了!”
身下的棕榈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之前凹陷下去的部分弹回来了一块。
姜越过去开了门,不悦地问:“你们什么活动,要起这么早?”
“要你管呢?”瞿耀挺横的,“我们部门的团建,哪能轮得上你发表意见?”
姜越被他噎得没话说了。
瞿耀继续喊:“姚希!快起床!他们都起了!就等咱们了!”
昨天睡得太晚,此刻我仍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
但这毕竟是部门团建,不是个人的旅游活动,我不能任性地说不参加。
我慢慢吞吞地坐起来,又放了好一会儿空神智才逐渐恢复。
瞿耀已经走了,姜越关上门,对我说:“要是实在太困,今天就不要去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与担忧,我心头一暖,却仍是摇了头。
“那怎么行。”
我从包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把姜越赶出去以后换上。
姜越在出门以前还小声地嘀咕:“又不是没看过……”
被我瞪一眼以后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民宿不提供洗漱用品,所有的东西都得自备。
瞿耀先前就发布了通知,我们都提前准备好了,唯独大半夜不打一声招呼突然跑过来的姜越。
“这么早,镇上的商店估计都还没开门。你要不将就一点,就用我的吧。”瞿耀早就洗漱完,把自己的牙刷和毛巾塞给姜越。
姜越瞥一眼,面露嫌弃地往旁边挪开半步,并不伸手去接。
我刚刚刷完牙,把牙刷插进充当漱口杯的一次性纸杯里,拧开水龙头等着出热水,就看见纸杯连着牙刷一起被一只修长的手拿走了。
“哎——”我转头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姜越的背影。
很快,院子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以及瞿耀的说话声:“怎么着,我用过的牙刷不能用,姚希用过的牙刷就能用了?我是比姚希脏还是怎么样?”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嚓嚓”的刷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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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完以后就要和瞿耀一起出门。
姜越跟上来,说:“我也去。”
瞿耀却不怎么愿意:“我们部门的团建,你去是个什么意思?”
姜越的手揽上我的腰,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姚希的家属,不能去吗?”
瞿耀干脆把烂摊子甩给了我:“姚希,你认为呢?”
作为一个向来公私分明的人,我扯开姜越的手,义正言辞地说:“你不能去。”
姜越立刻又用那种被抛弃的流浪狗的眼神看我。
瞿耀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你能不能别恶心我了?”
姜越收起那副可怜相,高冷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