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瞬间变得富有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杜阳有了种很强的充实感。
但是如何逃过兵团长父亲大人的责罚,这就是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
一干人等,尤其是屈浩和孔强,都眼巴巴地盯着杜阳。他们知道杜惊雷肯定不会拿宝贝儿子怎么样,但是他们几个就不好说了。
“好吧,要想逃过大人的责罚,按我说的去做,不管我的要求多古怪。”杜阳发话道:“在地上挖个大坑。”
众人果然允诺,很快在地面上刨出个深坑。
“所有人,把武器都放进坑里!”
没人反对,不大一会,这个坑里就放满了武器。
杜阳让人盖上浮土,做了记号,方便日后来拿。
然后,这些人走到了一处烂泥地里。
“两人一组,把对方的衣服扯烂!鞋子也弄烂!”
杜阳说完,带头撕起一个突击手的衣服来。
众人依旧照做,十几分钟后,这伙人就变成了一堆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衣服扯出了大口子,有的被撕成了布条。
“现在,每个人躺到泥坑里,打十个滚再爬上来!”
这个命令更加让人无法忍受,谁愿意去碰那些脏兮兮的烂泥。尤其是爱整洁的医生,面对泥坑鼓足了勇气却不敢往下跳,最后被孔强冷不防踹了一脚才跌了进去。
虽然不情愿,但是相比兵团长那句板上钉钉的“违令者杀”,众人觉得还是烂泥坑更可爱些。
不大一会,这伙人就根本看不出是一队士兵的模样了,甚至比郊外的野狗还要凄惨些。
在晚上开饭前,这伙落魄到极点的家伙终于叩响了驻地的大门。
杜惊雷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坐立不安,一个士兵敲门来报:“报告大人!第二小队搜索完毕,没有发现!”
杜惊雷摆摆手,士兵知趣地退下。
这两天,他安排了几对人马出城寻找,一直没有消息。他现在深深的自责和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就脑袋一热,让毫无经验的儿子去试什么炼。这下可好,连儿子带那些老部下,全都失了踪!
正在这时,他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看见牛万山忽然推门进来,他反感的一摆手:“你们吃吧,我还不想吃……”
“老、老爷,少爷他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就是……”牛万山激动得出了颤音。
“回来了?!”杜惊雷一下坐直了身子,无神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是真的?”
牛万山连连点头:“他们都回来了,就在大厅里……”
兵团长刷地扔掉身上披的大衣,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子,两步就到了门口,咚地一脚踹开房门,大步向大厅走去:“好你个小兔羔子,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
还没走到大厅,他就闻到了一股腐烂恶臭的烂泥味道。不光是这种味道,还有听上去十分痛苦的呻吟声。
进了大厅,兵团长大吃一惊。这还是自己熟悉的兵吗?分明是一屋子乞丐!
所有人身上都衣衫褴褛,帽子早就掉了,军服变成了碎布条,有的人裤腿只剩了半截,有人的鞋子也跑掉了,光着两只泥脚。更恶心的是他们身上沾满了烂泥土屑,分明就是一路爬来的……
正在这时,其中一个“泥人”张开双臂,踉踉跄跄走上来,一下扑到了兵团长大人的身上:“父亲!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这个声音……和杜阳的一样啊……
兵团长的火气立刻消了一半,他仔细端详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那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杜阳吗?
看着儿子眼角的泪花,老杜惊雷剩下那一半的火气,也消了七八成。
“现在到家了,没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兵团长拿过毛巾,亲自把杜阳脸上的泥巴擦拭干净。
杜阳又挤出了一大颗泪珠:“事情……其实,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