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河昨晚也跟着忙活了,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苏沅眼底冷光凝结,沉沉地说:“若是重病,理应施针用药才是,怎会是灌绿豆汤?”
不管是绿豆汤还是灌肥皂水,都是催吐的土方子。
而用得上催吐这招,唯一说的通的就是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可江大山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是林传读弄好了送过去的。
他哪儿有机会接触不可入口的东西?
更何况江大山伤的是身子不是脑子。
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他难道还分辨不清楚?
苏沅心底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被撬开了些许缝隙,表情也比之前凝重了许多。
她没理会叶清河茫然的眼神,直接对着赶车的师傅说:“师傅,掉头回去!”
叶清河急了。
“林叔林婶儿这会儿在府衙大牢呢!咱们回去干什么!再晚了可真就来不及了!”
苏沅咬着牙,一字一顿。
“你知道什么?这会儿回去晚了,才是真的来不及了!”
苏沅催的得急,赶车的师傅也很卖力气。
转眼到了地方,苏沅顾不上叶清河下车撒丫子就往屋子里跑。
叶清河紧赶慢赶的追了上来,见苏沅要往江大山落气的屋子里冲,赶紧喊着把人拉着了。
“祖宗!那里才有人咽了气,你这会儿子进去招晦气!”
村里有这样的说法。
过了六十的算是喜丧。
喜丧则无煞。
不需避讳什么。
可江大山不同。
他正直壮年,去世前又受了那般重的伤,死相不好算作大凶。
按老一辈的说法,这是重煞。
必须得小心避讳,妥善处理。
就连他落气时住的屋子,用过的东西,都必须静置满了二十四个时辰,等怨气散尽后,才可请来先生小心挪动。
否则会给自身招惹晦气。
给家门带来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