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来到父亲身边之时,由于年幼,这些兵油子们也并未拿他当回事儿,对于他的命令,只是嘻嘻哈哈的应付了事,这让左梦庚的心底里埋上了一根刺!
穷人家有穷人家的烦恼,富贵人家却也有富贵的烦恼。
像是左梦庚这般,他最怕的不是父亲,而是怕父亲百年后,他左梦庚能不能继承父亲的这番基业!
此时,听完刘如意这番话,左梦庚不由回忆起了以前的过往种种,要不是在崇祯八年对抗流民军中,他崭露头角,现在还是被当做空架子供起来吧?
“左统领,事情可是这样?”左梦庚冷冷的扫了左大壮一眼。
“少,少,少帅,不,不是这样的!这鸟贼纯粹是一派胡言啊!大壮怎的,怎的敢诋毁大帅和少帅啊!他,他这是血口喷人啊!”左大壮急急辩解道。
刘如意微微冷笑,像左大壮这种兵油子,或许耍个小心眼,使个小伎俩,他是家常便饭,手到擒来,但若是真正放到台面上,当中辩驳,他又怎的会是自己的对手?
“少帅!清者自清!刘某行得正,站得直!可不能枉受这无妄之灾!若是左统领有证据,某可与那证人当众对质!若是少帅还不放心,便是令人搜查某的大营,刘某也绝无半句怨言!”刘如意故作气愤不平的模样,抱拳对左梦庚道。
“左大壮!”左梦庚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小的在!”左大壮赶忙恭敬回应。
“你,速去引那亲兵前来,是非曲直,某自会明辨!”左梦庚yin沉着脸道。
“是!”左大壮嘴角边闪过一丝狠厉!
…………
片刻,那名亲兵便被待到了众人眼前。
刘如意轻轻拨弄了几根被夜风吹散的发丝,脸上却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黑狗子,你将你今天看到的情形,如实禀报少帅!”左大壮厉声道。
“是!”那被称作黑狗子的亲兵,上午被小六儿抽了十几个大嘴巴子,牙齿掉了好几颗,说话都有些漏风。
“…………少帅,我,我亲眼看到,他,他们营地里有,有几块靓丽的花布,绝对就是,就是那些女人留下的衣衫!”
黑狗子断断续续了说了一大通,最后却冒出了这么一句。
左梦庚顿时脸se铁青,yin沉的仿似要滴出水来!
虽说军中将官之间的争斗实属寻常,但起码你也得拿出证据啊!像是这般前言不搭后语,话都说不利索,岂不是枉曾笑料?
“好,很好!很好啊~~~!”左梦庚似笑非笑的看了左大壮一眼。
“少帅,少帅,不,不是这样的!咱们去搜他们营地吧!那些女子绝对就在里面!”左大壮真慌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左梦庚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抱拳对刘如意道:“刘兄弟,今ri之事,当真是让你见笑了!”
刘如意赶忙抱拳回应道:“少帅,您明辨是非,还了刘某清白!刘某自是铭记在心!愿为少帅效死!”
“呵呵!好!某观刘兄弟也似读书人,不知师承何人啊?”左梦庚看似无意的道。
“哦!刘某是章丘元明先生弟子,只是刘某愚钝,学业无成,只得继承家业,以身为少帅效力了!”刘如意故作苦涩道。
“哈哈!”左梦庚哈哈大笑,“想不到刘兄弟与左某也是同道中人啊!”
对于左梦庚这种军中出身的显贵,大多经历都差不多!父亲虽是粗鲁的军阀,但却想让自己的后代多读一些书,刘如意本身也是小门户军官家庭出身,对这些人的心态自是揣摩的透彻。
“来人,将这黄口白牙的鸟贼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棍!若是还有下次,定斩不饶!”左梦庚大声道。
瞬间,两名骑兵拎着那黑狗子的身体,朝着军阵后面拖去。
至于左大壮,左梦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也懒得看他一眼,想来,他以后想要在左梦庚这里再重获信任,怕是比登天还难了!
“刘兄,左某今ri还有要事,先告辞了!他ri有时间,咱们再举杯痛饮!”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左梦庚也不想在这待下去,对着刘如意一抱拳,拔马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空里,刘如意轻轻出了一口长气,这次,纯粹是侥幸,下次就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了,看来,还需早作打算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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