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谢谢崔公子。”姜宓连忙胡乱道了谢,转眼便像兔子一样溜得远了。
一直到姜宓的身影再不可见,崔子轩还站在原地不动。
片刻后,一个护卫来到了崔子轩身后。那护卫朝着前方看了一眼,低声问道:“公子,这徐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崔子轩便是唇角一扬,同时,他冷冰冰地说道:“这小子满嘴胡言!”
那护卫一惊,问道:“公子的意思,是这小子很可疑了?”
崔子轩点了点头,说道:“继续调查。”声音一落,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树林。
不一会,崔子轩便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饶是在这种旅途中,他的待遇也是顶级的,此刻,铺上了厚厚白缎的营帐中熏香冉冉,一侧的炉子里温着酒,塌几旁的烛光正幽幽亮着。
崔子轩大步走到了几前,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简翻看了几眼后,随手把书简一扔,拿过一张纸,把笔沾了墨便在上面书写起来。
写着写着,崔子轩突然发现,自己的笔下出现了一张人物图。这是一个白嫩水灵的小子,他正睁着一双无辜的凤眼看着什么人,只是,这少年的下身光溜溜的,露出了一双细白长腿以及掩映在粉色中裳下若隐若现的大腿相交处……
蓦然看到自己笔下出现了这么一个玩意,崔子轩一惊,他迅速地把那张画撒成两半。刚刚慌乱的甩掉,崔子轩又冲上去捡起,拿在手里一点一点地撒得粉碎。
撒这副画时,崔子轩的脸色有点白,撒着撒着,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竟是冲到一侧的痰盂旁干呕起来!
……
转眼,第二天到了。
今天是崔老夫人的生辰,一大早起来,姜宓便听到几个壮汉兴奋的吆喝声和议论声,“格老子的,也不知博陵崔氏那财大气粗的家族,今次会拿出什么样的美酒招待咱们?”“俺想好了,俺今天不吃早餐,俺要留着肚子到晚上吃个痛快!”“哈哈哈哈,这话有理。”
热闹中,姜宓正低着头给赵匡义整理文件。
四处都是说话声笑闹声,姜宓的安静还真是格格不入的。赵匡义回头看了姜宓一眼,唤道:“徐二?”
“啊?”姜宓被惊醒了一样,诧异抬头。
赵匡义看着她,他目光关切地问道:“那崔子轩是不是有欺负你?”
什么?姜宓一怔。马上,她在赵匡义的盯视中连连摇头,连忙说道:“没有的没有的。”她打了一个哈哈,嘻嘻笑道:“我有各位大哥护着呢,他不会的。”
赵匡义看了她一眼,温声说道:“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难处,尽可来找我兄弟。如果我大哥忙,你就来找我。”
姜宓大为感动,她连连点头,高兴应道:“好的,我记着呢。”
很快的,傍晚到了。
队伍一扎好营,姜宓便跟在赵氏兄弟和各位壮汉身后朝着博陵崔氏的营地走去。
此刻,博陵崔氏已在荒原上铺上了厚厚的白缎,如雪一样的白缎一直延伸了二百米。白缎上摆满了塌和几。一个个美貌婢女正从不远处的火堆旁,端起各色各样的吃食游贯而来。
远远看到这一幕情景,牛姓壮汉啧啧说道:“真他妈奢侈。”
几乎是他的声音刚落,前方不远处,一个贵妇正在那里用手帕沾了沾眼角,语带哽咽说道:“没有想到,我博陵崔氏会有一天落魄到这个地步!连个寿宴都……”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姜宓这行人隐约听到这话,牛姓壮汉是瞪大了双眼一脸迷糊,他抓了抓后脑壳,显然想不明白这么盛大的场面,那个贵妇为何还要羞愧得掉泪。而在牛姓壮汉的旁边,赵匡义正双眼发亮地盯着博陵崔氏的那些人,他在扫视过那些白缎酒肉时,眼神中不无向往渴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