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她的孩子生了孙子,孙子再生了重孙,那么这寂静的府邸就会热闹起来了。
小姐对人很好,对仆人从不拿主人的架子,我记得有一次。。。小姐。。。”
夏极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觉得再听下去了,说不定心神快失守了,那曾经坐在梳妆台前对未来抱着无限憧憬的少女,那心怀着善良和平的少女,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成为权力游戏漩涡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被随意丢了,死了。
未几,天色渐冥,
满池荷绿,
雕廊画柱,
云上庄园,
都沐浴在了柔和的昏黄暮光里。
天风唱晚,而忽地远处传来一架架飞辇落下的声音,继而是许多密集的脚步声往这里来了。
来人很多,之前受伤昏迷的天寒侯已经醒来,被两个目带狠色的仆人搀扶着走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许多苏家子弟,许多面色铁青的权贵,以及长公主,冰帝,还有家主。
如此多的大人物同时现身,仆人们几乎都吓呆了,纷纷跪倒,不敢抬头。
安静的庭院里,夏极站在门扉前,一个人面对着一群。
他心底忽然升腾起一抹炽熊熊的邪火,理智和耐心慢慢消散,杀意占据了心底,他想要杀死看到的每一个人,抓着他们质问“究竟是谁害死的苏临玉”。
但他还没动手。
别人还没说话,
苏月卿抢先一步,怒道:“风南北,你与寒天侯比试,为什么出手不知轻重!”
夏极一愣,长公主明显还是在偏袒自己,瞬间就把事件定性成了“比试不知轻重”。
冰帝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日常抬杠:“长公主,我以为此事不是比试的问题,而是另有隐情,需得细细盘查,在一切弄清楚之前,风南北必须被关着。”
苏月卿冷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风南北是年轻一辈最天才的人物,性格也是桀骜孤狂,而这座庄园离他居所最近,他过来看一下,不该吗?有问题吗?”
冰帝冷哼一声:“无视家族规定,无视家主法令,无视尊卑长幼,此谓无法无天。。。”
苏月卿道:“将为我苏家开创一个大好局面,奠定千年之初的未来帝师,不跋扈,不嚣张,难道还藏着缩着不成?
冰帝若是要藏着缩着,懂事懂规矩的人,那可是多的是。
何况,冰帝不是已经挑出了个最好的么,但他能当帝师吗?他连风南北一招都接不下,进入山河社稷图居然连活下来都做不到。
他听话,他懂事,他能吗?”
冰帝:。。。。。。
长公主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即便形势看起来对夏极不利,她非但没怂,反倒是开始把众人带歪,她往前一步,扬声道:“非常之时有非常之人,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非常之事立非常之功。
诸位长辈,你们也见到了,风南北就是这样的一个非常之人,
他应时而生,他就是为了我们苏家这一刻诞生的,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处罚了他,那我问一句,我苏家若是在这场运势之中失败,诸位谁负的了这个责任?!!”
众人沉默了下,
然后纷纷开口了。。。
“哎,他不该出手如此之重。”
“是啊,都是家族中人切磋比试,何必呢?”
“家族禁止私斗,南北啊,你和寒天侯都是我苏家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就不懂这规矩了呢?你让老夫这怎么办呢。”
一旁被打的半死的寒天侯陷入了谜之沉默,只觉一股老气淤积在胸口,然后忍不住又“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雾。
长公主花容失色,“寒天侯就该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你们这两个恶仆,如此不知轻重,不知道等寒天侯恢复了再来传信吗?若不是你们两人,寒天侯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