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扬的雪发,闪耀着睥睨众生的光泽。
那薄怒的金瞳,流转着泯灭苍生的清寒。
随着那绝世女子的法杖顶端开始风起云涌,天地渐而色变。
本来午间那浓烈的阳光,被滚滚乌云遮蔽。整个康斯顿平原,陷入了一片黑影之中。
而地面上的众人,无论属于哪一方势力,都不由得望着天空,心中的惊恐在肆意翻腾。
谁也不知道这遮天蔽日的云层后头是什么。
接而是雷鸣轰轰,那翻涌的云层间,渐渐有火光透了出来。
只见那白衣女子双臂一展!
天,终于破开了。
那爆裂开来的火红光色,直逼得那仰着头的芸芸众生睁不开眼睛。
等诸人能瞧清楚了,才知道那云蒸霞蔚的赤云之下,竟是铺天盖地的浓密陨火。
苍天一怒天下动,赫炀焚天是红颜。
而奥妮安这招,就叫“赫炀焚天”。
连常说自己这辈子什么没见过的图朗,见了眼前的末世景象,都不禁呆若木鸡。他这才知道,方才与自己交谈的女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他这才在心底喟叹;“原来她真的有‘焚天于海’的实力。”
而此时的海,就是这康斯顿平原。
因为它马上即将沦为一片火海。
图朗身旁的里亚,一脸肃穆的脸容之下,实则是掩盖不了的震惊与动摇,对奥妮安恐怖实力的震惊,与对自己常识的动摇。他完全没想到,凡人之力,竟可以惊天动地到如此地步。
而站在两位前辈身后的小雀斑,被火光映红了脸颊。他一脸虔诚地望着空中那白衣女子。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神女降世的画面。甚至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悄声地跪了下来。
在队伍最前头的艾尔文自然不知道普世教的这几人是如此反应。他望着那衣袂飘卷的女子,一脸的平静,并未像其他人那样有着过多夸张的表情。毕竟他是见识过那些双足飞龙是怎么葬身在这滔天陨火之下的。
而且只要回想起奥妮安上次用这招的场景,那些他不敢去翻开的记忆,就会不自觉得冲进脑海里。它们就像密集的细针一般,无情地扎着他的神经。
所以艾尔文看着这漫天的陨火,更多的是心绪难宁。
本来即将率军撤退的奥内茵伯爵与麦克尼·菲洛狄都被这惊世陨火给看傻眼了,一时间都颤抖地握着手里的缰绳,僵杵在了原地。
主要他们二人此时分别处于东西两端的边缘地带,即便那拖着黑烟的弥天陨火从天际落下,也不见得能砸着他们,所以他们才敢在那磨磨蹭蹭呢。
“艾尔文·斐烈来了?”老酒桶身旁的鲁斯蒂蹙着眉望着空中那白衣女子,小声诧异道。而后他往南面那片据马阵地上仔细望了望,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隐约地瞧见了艾尔文的身影。
“谁?”麦克尼听到了鲁斯蒂的嘀咕,不禁追问道。
“我不是和您说过嘛,赞茨城有位有趣的画家。诺,那位女魔法师就是他妻子。”鲁斯蒂说着用眼睛指了指空中那雪发金瞳的女子。
“一个画家?”老酒桶一脸地不解,“他们来这作甚?”
鲁斯蒂痴痴望着空中那婀娜绰约的身姿,失神于那倾世的容颜,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回答他父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