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明纠结地在病床上躺了三天,第四天他说什么也不躺了,也不再想留在那被消毒水浸泡的房间里。他的心情燥燥的,更有几分不安。思琪、飞儿、馨悦这三个漂亮媳妇,似人间蒸发了一样,在这短短的三天里,没一个来到他身边,那怕他最低的企盼一个电话都没有,自己放下男人的尊言,电话都打爆了,短信发得手都抽筋了,也没有一条回复。“靠!你们想集体晒我?我在怎么不好也是你们的‘老公’啊?你们不会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炒掉’我?我是要对你们负责的,你们身体里有我的精华。”他趴在处置室,闭着眼睛,攥着拳头,露着凸起的屁股等待医生最后的拆线工作。
“好啦,可以出院了。”带口罩的女护士,将折下来的沙布等废物丢进盘子,一个酒精棉球在那个很姓感的臀部上擦了几下。“回去,再吃几天消炎药就彻底没问题了。”
许子明只觉得一阵小痛,然后就是凉凉的感受舒服极了,几天没洗澡了,身上紧巴巴的,只有那清凉之处特爽。“‘医生’请你转过去一下,我要起来。以后,这里会留疤吗?”他趴在处置台上,一双俊眸闪着害羞的光,双手拽住短裤像一只可爱的海豹在沙滩上一扭一扭的。
“嘻嘻——你真逗,那地方留点小伤疤算什么?谁稀得看,我们从进医院的那天起,对病人就是不分男女的,在我眼里,那就是一个需要救治的躯体。”女护士端起那只盘子,看了一眼许子明走进里屋,口罩动着。
“哦!”许子明从处置台上跳了下来,他觉得女护士一定是撇嘴了,看口罩的运动状态像。“也是啊,医生、护士看病人的身体不就像拨了毛的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这群人眼里,人是不存在姓别的。”他提起裤子,手还是不自觉的摸了一下经过穿针引线的屁股,那里还是有些挡手,不是很光滑。“哎,这个地方除了四个美女老婆看过、摸过、亲过,还真没有人碰过。”他有些遗憾身边没揣镜子,否则真能看看那受伤的肌肤是不是很难看。
蓝色明锐风一样的驶进唐氏机电,车向前耸了一下,停了下来。许子明突然睁开眼睛,向前看去。“怎么了,李主任?”脑子里的思索一下子全被哄走。
“没事儿,许副总是与唐冰的车相住了。”猎犬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看见唐冰正从黑色别克君威下来。“唐副总,你要出去?”
“嗯。车里谁?你怎么开这辆车了。”唐冰向蓝色明锐靠近,瞅了一眼。“你小子,开车太冲,差点亲了我。”
许子明从后门下来,拍了一下唐冰。“啥眼神,真没看到我,还是眼大露神啊?”他伸开双臂,呼吸几口在往常并不认为是新鲜的空气。现在的感觉不同,那是一种久违的清新,比起医院的消毒水味,简直就是天堂般的感受。
唐冰真没看清明锐后座上坐的是谁,他以为是李科趁许子明不在公车私用。“哦,子明你回来了,身体好了?”他有些感到意外。
许子明点下头,本想与唐冰握手,发现对方并没有这种亲热的表示,那只右手晃了几下垂了下去。“嗯,我刚出院,回办公室拿些东西,回家休息几天。公司没什么事儿吧?你姐在吗?”他帅气的眼睛飘向停车场,没发现那辆让他期盼已久的红色保时时捷。“她不在。李主任,你去忙吧,我在院里走走。”他不想让猎犬看到他失望的眼神,而那双肉包母猪眼闪着狡诈的光,小红鼻头似乎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嗅到什么,他瞟了眼二位面面相觑的副总向机关楼走去。
“我姐刚出去,你还有事儿吗?”唐冰看了一下手表。
“哦,没事儿。我取点东西就走,你有事儿先忙,我给你让路。”红痣帅哥跳上自己的座驾退了回去,让别克君威从眼前闪过。“连锁反应,全是连锁反应,思琪不理我,就连平时与我感情颇深的唐家大少爷也少了几许热情,现在连姐夫都不叫了,而被子明替代,词尾那个‘哥’也省了去。唐冰既然这样,还不知二少会什么样,其他人会什么样。”明锐再次起动,冲到机关楼下。望着蓝天下那个个窗口,几双眼睛投向他,脸上露着慌恐的笑,头轻轻晃了下便缩了回去。
“子明,你好了?”身后传来锁自行车的声音,董福贵将自行车立在花坛边,笑着向许子明走来。“子明,我还想晚上有时间和你嫂子带着咱家大宝去看你呢。没想到你到快,出院了。怎么不在家歇息几天,身体还没恢复利落跑来干嘛。”
红痣帅哥笑了,拍了下董福贵的肩膀。“好了,刚从医院回来。就是有些刺痒,可能是在长肉吧。你这是去哪?”他从老董的话中感到温暖,这几句话远比唐冰那几张票子暖人心。
“嘿嘿——我吗?你猜猜,我去做什么了?”董福贵靠在自行车上,嘴里露着笑。“算了,让你猜你也猜不着,我出去找客户了,我们销售部全员出动。一个不留,全员跑市场。我这是回来取点东西,还要走。”董福贵抽出一支烟递给许子明。
许子明摇了下头,没有接。“你吸吧,我刚抽过,嗓子有点冒烟。”他将身体向前凑了下。“董大哥,看到飞儿了吗?你不在办公室看电话,怎么也出去了。”他向二楼望去,看到销售部的窗户是关着的,显然与其他办公室不同。
“哎,别提了,你不在这几天,销售部可出了大事了。”董福贵嘴里冒也一个烟圈在小副总的眼前飘过。
“什么大事儿?难道是飞儿出什么事儿了?”红痣帅哥觉得脑袋大了几圈,一种消毒剂的味道让他的头有些晕晕的。
“没有,看你紧张的。不是飞儿,她在认真工作。是与马瑞一起来的新员工,有三个跳槽不干了。不然,老哥我能出去跑吗?子明,公司的环境不乐观啊,我们拉不到新用户,老用户的订单也严重缩水。孟凯这几天上老火了,舌头都破了。唐家姐弟也坐不住了,纷纷向外跑,情况不太妙啊。”董福贵叹了口气。“子明,你回来就好了,帮孟凯想想办法,度过难关。我知道你的思路多,好几次都是挽救公司于水火,你有这个能力。”
许子明挺了一下胸脯,摇了下头。“现在的情况与以前不一样了,我能力有限。公司留不住人是事实,都谁走了?”他和董福贵一起走进机关大楼。
“还能有谁,刘杰手下有俩,飞儿手下走了一个,加上杜青林也是俩,现在来的九个人就剩五个了。听说是杜青林那小子搞得鬼,也不知道这四个人都去了哪?我看马瑞和其他几个人心也散了,工作起来少了以往的热情。飞儿的情绪很低落,来了也不怎么说话,跟主任说几句就一个人出去。我这心里也让他们闹得慌慌的,你不上销售部坐一会儿。”董福贵上了二楼楼梯,发现许子明没有一起上来。
“哦,我不去你那了,你不是还要走吗?有时间,我找你聊。董大哥,你是老人,心慌什么?还不至于像你想的那么糟糕。你要是心没底了,孟主任岂不更着急了。放心,会好起来的。我去各部门看看,你先上去。”许子明从一楼一直走到三楼,进了每间办公室,眼睛掠过之处,发现不少问题。有的员工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喝茶看报,有的在上网聊天,有的在看股票——“靠!这还是民企吗?怎么像某些政斧职能部门,清闲得很啊。”他一肚子气从总工办走出来。“思琪、唐冰,我不在你们就样啊?唐豆那去了?”一不小心撞在一个人身上。
“哎哟,这不是许副总吗?你病好出院了?真是太好了,我们总工办的几个同事还想有时间抽空去看你呢?你可千万注意刀口啊,最近先别洗澡,怎地也要一个月以后。感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贾文秀嘴里泛着白沫站在许子明眼前,右手一个兜放在身后,好象怕小副总看到什么。
“哦,贾姐啊,谢谢你的关心,我挺好你忙去吧。”许子明掏出钥匙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贾文秀拎着兜子推开总工办的门,呼出一口气。“哎哟你们说,刚才给我吓的,许副总的脸那么难看,拉得那么长,还真挺吓人。他来我们这干嘛?有嘛事?”
“没说,他啥都没说,只是开门看看。可能是检查劳动纪律吧,老贾你这回撞到枪口上了,许副总不会拿你开刀吧?你上班时间,出去逛街。都买什么了,让我们看看。”总工办几个坏小子拿贾文秀开玩笑,扯过兜子看了起来。
“检查谁啊?他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还有心管别人。我都听李科说了,唐总一直不接他的电话,弄不好他还可能滚蛋呢。谁让他小子,放着好曰不过,在唐总的眼皮底下勾搭小姑娘,这不是作吗?你们几个坏小子,快把东西给我放下。别怪姑奶奶跟你不客气,想吃好的回家找你妈去。”贾大嗓门,突然发现几个跟自己闹笑话的小子,都不说话了,头低着,脸色很难看。“你们,这是怎么了,见鬼了吗?”
“小赵,把一车间的c号图纸给我拿来。”许子明的声音出现在贾文秀的耳畔,他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看着总工办发木的每个人。
“谢谢。记得管我要。”
“许、许副总,我、我——”贾大嗓门这回几乎成了“贾无声”了,嗓眼里叽里咕噜的响着,就是听不清说什么。
许子明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有事儿吗?贾姐。我还有事儿,有事儿回头说。”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向远处传去。
“哎哟,你们几个倒霉蛋,真坑死老娘了,许子明来了,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儿呢?还是同一战壕里的‘战友’吗?”贾大嗓门懊悔至极,不多一会儿,赵晓燕夹着文件夹在各个部门走动,有时还在文件夹上记着什么。
许子明按排好赵晓燕让她从现在起一天查三遍岗后,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思琪和飞儿,二个美女都是一句话没有,故意按了。“切,干什么啊?跟我玩这套,我怕你们不成,玩就玩,看谁玩得起谁?我还不顶班了呢,我为了谁。你唐家的二少,都不在,我算那棵葱。李主任,你过来一下。这是我的诊断书,你交给唐总,我休息几天。有事儿,让她给我打电话。”他将那张本不想休的医院假条放在猎犬的手里,转身蹬蹬下楼。
李科眨着母猪眼不得其解。“这身体不很好吗?走起路来都带风,怎么还休病假呢?”
许子明回到家,去妈家看了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打开门,室内一股久别的味道,让他想起家的概念,拉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冲了进来,将屋中那沉静几天的气息吹散。拉上窗纱,脱去好几天没有换的外衣、内衣。将自己射在床上,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家的感觉。“哦,让我看看,这里让大夫割了一个多大的口。”红痣帅哥慢慢脱去短裤,望着那丰满的屁股上有一个长约二寸的刀疤,手轻轻摸了上去,感觉是那样的不同。
朦胧间有四双可爱的小手向他这“小禁区”袭来,每个脸上都露着让他开心的笑,每个眼神都是那样的暧昧,每句老公叫得都让他陶醉。“思琪、飞儿、馨悦你们都原谅我了,梅芝你回来了。”许子明嘴角闪着笑,一双手在乱抓。一个没流神从床上掉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哦,是一场梦啊。”
红痣帅哥的小窝从不缺少女人,即使林梅芝不在,思琪、飞儿、馨悦也相互交错的来到他身边。而今天,风风光光的许大副总却成了“空巢”男人。他望着安静的卧室,少了欢声笑语的房间,一种无法克服的孤独柔然而生,抓起身边的手机。“思琪,你听我说好吗?”一阵阵舒缓的敲门声儿,让他一蹦而起。“是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