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们常说游戏害人,表哥就是最明显的例子,这样下去,身体早晚会垮掉。我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劝说起来。
表哥满口答应着,等我说的多了,他有些不耐烦回答道:“小昊,你怎么和我爸一样……咱们这个年纪,除了学习、打游戏,还能干什么?”
能干什么?在这个年龄段……我忽然发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像大人在说教。在表哥眼中打游戏只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我却体会不到这种欢乐。父母前段时间还说我太沉闷了,一点都不想年轻人。
或许这就是修道的代价!!
那个压制在心底的想法第二次冒出来:修道到底对不对……舍得舍得,有舍有得……心源自在,身不能累,境不能乱,如来本性,率性而为,方能得济。
和修道无关……那些事情我本身就不喜欢!!
默念着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话语,让心念彻底平静下来。与此同时,泥洹宫内的剪刀法宝不断渗出丝丝元气,在那些穴窍间运行的更加轻松自如……
***
晚上,我刚要开始修炼,却听到父母在隔壁窃窃私语。
“他爹,这盆蕙兰到底值多少钱?”母亲的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清晰传入我的耳中。
“我已经打听过,如果弄到省城,三千块钱应该没问题。”
“真值这么多?”母亲有些惊讶的叫道。
听到这话,我也有些吃惊。
“这有什么,咱们先前在兰花交易会上见过那些价格不是更高吗?”母亲如此反应,父亲倒有些不理解。
“不一样,这个是咱们种的!”
“是呀,我也觉得这次是运气。有这盆蕙兰,总算把前两月的亏空补上……不过也给我提了个醒,咱们暂时不要急着扩大规模,等真正掌握花卉养殖技术再说。
这次幸运,但靠运气是做不长久生意的……”父亲的声音中带着后怕。
随即我又听到母亲的赞同声,“你说得对,现在想起来,咱们当初做那个决定是头脑一热。”
听了父母的谈话,我心中高兴起来。
看来父母并没有被这次的事情冲昏脑袋,反而让他们褪去浮躁,真正沉寂在其中。
谈论了几句,母亲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他爹,开学让小昊转到县城念书吧?”
“到县城干啥,他不是在廖阳中学念得挺好嘛。”
“小昊一个人在老家我不放心,他二叔早给我说过,这孩子星期天根本不去他家吃饭,每次回来都是自己做饭。前段时间咱们忙,安定不下来,我就没吭声。现在生意转好,就把他也接过来吧。让小昊他干爹找找人,转到一附中。”
“嗯,这事儿你定”
听到这话,我原本高兴的心情有些郁闷起来。我不想转学,不想离开已经熟悉的学校……幸好离开学还有这么长时间,一定要让母亲转变想法。
第二天吃过早饭,表哥又来了,说要带我出去玩。
“不去,”我以为他还要带我去打游戏,一口拒绝掉。
“小昊,这次不是打游戏。今天农历六月十五,刘道君飞升日,海蟾宫有庙会,咱们一起去。”表哥赶忙解释道。
“海蟾宫庙会?”我顿时来了兴致。
庆河县历史悠久,辖区内文物古迹不少,其中最神秘最出名的就是泗州院和海蟾宫。
泗洲院始建于晚唐,里边有座宝塔,名叫泗洲塔。小时候讲古,我常听奶奶说起,泗洲塔塔底有个泉眼,连同东海。泗洲塔就是镇压泉眼用的,如果泗洲塔倒掉,大水就会从地下汹涌而出,淹没庆河县城。
另外这座古塔非常古怪,每隔几年,塔顶就有烟雾冒出。有时呈蘑菇状团聚,有时像轻纱般随风飘荡,缕缕丝丝,持续不断,场面神奇壮观,被称作“古塔凌烟”。解放后,这种情况发生过三次,分别是1953、1975、1990年。
我曾经在赵校长那里借阅过一本《庆河县志》,里边就提到了这则奇观,所以了解的很清楚。
海蟾宫同样很神秘,它供奉的是全真道五祖之一明悟弘道纯佑帝君刘海蟾。刘海蟾就是民间传说刘海戏金蟾中那个,据说他曾经在庆河县白云山得道成仙。
从《庆河县志》中看到这两个地方后,我非常好奇,想亲自过去看看,或许从那里能找到些古人修道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