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问话,书生模样的人早被之前的架势吓破了胆,如今自然是无有不答的,但那个脸上带疤的倒是好骨气,生生挨了一通刑法,这才将真相供出来。
独孤倾儿与夙煜铖早已知道真相,如今再听倒也不见多少脸色,但陈太傅哪里肯听?!
“不可能!你身为京兆尹,总领京城安防,如今竟然这般徇私舞弊,你等着,我要告诉皇上去,让皇上替我做主!”陈太傅将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戳,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这一走,谁也没上前去送。
京兆尹看着八风不动的淮王与独孤郡主,再看看两人淡然的脸色,略略想了一下,便起身上前汇报:“如今此案已然查清,案结臣立刻呈送与皇上,郡主本是被冤枉的,如今自是当堂释放。”
夙煜铖满意地点点头。
“倾儿,走吧。”夙煜铖起身,道,“如今事情已了,你也恢复清白身了。你在牢中呆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先回府上好好休息。”
说累独孤倾儿倒也不累,但这几日都跟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一身脏臭也让她颇为不自在。
此时脱了罪,最先的就是先回去好好泡个澡。
夙煜铖将她送回府之后,便叮嘱她好好休息。
“嗯,这几日也辛苦皇叔了。待倾儿休息好了,必定登门道谢。”
两人说话间,携手离开了京兆尹衙门回府。
夙煜铖早早准备好了车驾,与独孤倾儿同乘,送其回府。
回府路上,夙煜铖道:“陈太傅固执,只怕此事还有得说。”
独孤倾儿闻言,不以为然地嗤笑道:“事实真相已然查清,此事与我没有丝毫干系,凭他再闹,通道还能无视事实真相,对我不处不成?”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有事,她担心的是夙煜铖。
“不过他对皇叔就本就不满,而且此人在文坛上也有一定的声望,皇叔要小心些。”
夙煜铖点了点头,道了声无事。
说话间车马停在了郡主府门前。
“到了。”夙煜铖道,“下去吧,你这几日不在,姜嬷嬷可没少操心,这几日时时遣人来我府上询问。”
“嗯,那我下去了。”独孤倾儿朝夙煜铖明媚地咧嘴一笑,身形灵活地跃下马车。
独孤倾儿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府前站满了人,为首的正是姜嬷嬷。
在姜嬷嬷身后,是王叔与王婶,以及红秀,在他们后方,还跟着府中其他的下人。整整齐齐地排了好几排,将郡主府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独孤倾儿眉头一挑,艳丽的面容上荡漾出一抹明媚至极的笑,就像是天边那轮灿烂的红日,耀眼又充满活力,一如既往的夺目。
姜嬷嬷等人看到独孤倾儿,眼泪没忍住,扑籁籁地落了下来。
“老奴领盍府上下,恭迎郡主回府!”在姜嬷嬷的带领下,全府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独孤倾儿嘴角一扬,道:“各位请起。”
说罢,独孤倾儿快步上前,伸手将姜嬷嬷扶起来。
“嬷嬷快别跪了,快快请起。”
姜嬷嬷闻言,重重地“哎!”了一声,站了起来。自年后,姜嬷嬷已经数月不曾好好见过独孤倾儿,后来又听闻独孤倾儿莫名其妙入了牢。
再见时,便是独孤倾儿还在牢里的那段时日。
可那时因为陈太傅盯得太紧,姜嬷嬷就进去见过独孤倾儿一次,之后便一直没有时机进去。
一直到今日。
姜嬷嬷泪眼婆娑地看着独孤倾儿,将人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更咽道:“瘦了。”
红秀也走了过来,哭得肩膀直抽:“郡主可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