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御医又开口了:“殿,您为何会突然染上风寒?”
这也是御医想不通的地方。
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一般来说都很不错,别说内力深厚的皇子了。
别说是御医了,就连宗洛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思来想去,唯一能够感染风寒的地方。。。。。。还真只有昨晚那池冰水。
讲道,宗洛也是清楚己身体素质,才会任性地选择在大冬天里泡一炷香的冷水。
先不说他有内力护体,从穿书以来,除了最开始练武时在鬼谷感染几次风寒以,宗洛就再也没感一次冒。
不知道多少次带兵打仗,在皑皑雪原,又或是满大雪的地界。他图方便把身上的铠甲一扔,仗着己有内力,就这样穿着薄薄一身衣物在雪原上晃来晃去,打仗打一天,反倒打得浑身是汗,也没见生病。
就因为他昨晚跑了个冷水澡,为了降降火,这就生病了???
宗洛觉得这简直荒谬极了。
喝完御医端来的特制风寒巫药汤剂后,他的脸色简直和青菜有得一拼。
“殿莫要嫌味苦。”
御医摸了摸己的小胡须:“方才老臣为您把脉,您平不患风寒,一患风寒定然就是来势汹汹。若是没法在风寒第一天就压来,那往后须得拖延的子可就长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副药殿今无比服次,每次一碗。”
宗洛忍不住在心底叹息。
一想到这么苦的药他竟然要喝次,脸上的表情就忍不住痛苦面具。
“你们去把火盆再烧旺点,趁着殿醒了,先开窗通通风,去太医院拿点我前几天烘干的巫药来,去去房里的沉疴药气。”
御医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人运,将周遭都整一遍后,忽又听见门的通报声:“陛驾到——”
霎时间,方才还进进出出的内侍纷纷放手中正在忙碌的,忙不迭跪了一地。
挑着盏宫灯的门,穿着玄金冕服的渊帝负手踱步来,身后还跟着一道闲庭信步,再眼熟不的红衣白裘的身影。
宗洛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掀开被子就想要床,却听渊帝冷声道:“行什么礼,盖上被子躺!”
于是他又默默地把被子扯了回来,抬眸去看,正同站在渊帝身后,此刻弯起嘴角看着他的虞北洲对视了个正着。
宗洛:“。。。。。。”
渊帝没有注意他们这点暗潮波动,询问完御医后,这才转身:“听孟内侍说,你昨晚喝完药后早早地便睡了,为何会突然感染风寒。”
宗洛再度:“。。。。。。”
想起己到底为什么会得这倒霉悲催的感冒,他就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笑意愈发浓郁的虞北洲一眼。
但是这话是万万不能在他爹面前说的。
先不说己是半夜不睡觉偷偷溜出去熬夜,还是跑到北宁王府书房的暗室里,和虞北洲大战百回合后两人擦枪走火双双起了反应,实在没法这才狼狈地溜回来,发现己还支棱所以跑了个冷水澡导致风寒这件实在是太荒诞离奇,匪夷所思。
就前半截要被他爹知道了都不得了,别说连宗洛己都震碎观的后半截了。
于是他只讪讪地道:“儿臣也不清楚。。。。。。”
实在是这道声音太软绵无力,渊帝几乎不需要辨明,就知道宗洛是在撒谎的地步。
冷肃的帝王眯起眼睛:“朕可是听说,你半夜睡醒后,吩咐人准备了一池冷水,在里面泡了整整一炷香时间?”
静寂的室内,骤然响起虞北洲毫不掩饰的一道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