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算你狠!”
夏初七抿紧了嘴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剑起剑落,再配上洞外的倾盆大雨,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分外的“**”,如果今儿晚上不是有赵樽在,她一个人遇到这么多蛇,人生观一定需要再次重塑了。
籁籁……咝咝……
软体动物的爬行声,实在太惊悚。
赵樽杀得太狠了,慢慢的,那些蛇子蛇孙蛇父蛇母蛇大姑蛇大姨们不再往前冲了,还有命活下去的,很快便隐进了那岩缝和乱石之中。夏初七长松了一口气,看着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同伴的尸体也顾不得了的蛇类,不由感叹。
“啧啧,真现实啊!”
“下来!”赵樽提着滴了蛇血的寒剑,冷冷说。
“我在想啊,那个岩缝里,肯定有一个大蛇窝,说不定还是它们的蛇王宫,要不然哪会来恁多的蛇?你说呢?”
“老子说让你滚下来!”赵樽狠狠甩她,不知不觉用了她的口头禅。
“凶什么凶?我这不是腿软了吗?”
夏初七慢条斯理地从他背上跳下来,看了看远处的蛇尸胃里又沸腾了一下,却是再不敢离开他半步,手爪子一直揪着他的衣袖。他坐下来,她也坐下来,他躺下来,她也躺下来,再也顾不得她本就不多的矜持。
“爪子拿开。”赵樽倚在石壁上,冷眼扫她拽在胳膊上的手。
“我说哥们儿,何必呢?”夏初七眼风瞄着那岩缝儿,担心一会蛇又会跑过来,“跑过来,“要是我那些药瓶儿不被东方妖人搜走,我用得着你么?我只要往那儿撒一圈儿药,它们也就不敢过来了。可现在……喂,你想想啊,万一我被蛇叼走了,殿下大人你不又少了一个得力助手?少一个助手事少,如果影响到你今后的辉煌大业,那便得不偿失了,你说呢?”
“你要怎样?”难得有耐心听完,他挑了下眉。
“和你睡一处。”夏初七说得理所当然,“我睡里头,你睡外头,蛇来了,先咬你。”
“荒唐!”赵樽面色一沉,急忙去扯她的手,“你,那边去睡。”
“殿下,主子爷,拜托了啊!”夏初七带着唱腔儿,难得的软了语气。
轻哼一下,赵樽没有搭理。
吸着鼻子酝酿好情绪,夏初七双手缠着他胳膊不放,动之以情,晓之心理,“咱都是江湖儿女不用拘汹,我又不会非礼你,再说又不抱你的人,最多就碰一下胳膊,多大点事儿啊?”
她摇他胳膊,一直摇。
他眼皮儿都不抬,一直懒得搭理。
两个人战斗了好几个来回,夏初七嘴唇一撇,小脸儿笑得格外灿然。
“不如这样,我给你笑一个?就算成交了?”
“……”
“那给你唱首歌?”
说完,斜睃了一下他面无表情的冷脸儿,夏初七眨巴下眼睛,用两只手捧着脸,突的一下伸出长舌头来。
“呢呢呢呢呢呢……这样可以了吧?”
赵樽眸子浅眯下,“表演完了?”
“完了?”
“去爷脚那头睡。”
“……不用这么残忍吧?”
赵樽瞪她一眼,淡淡说了句“离远点,不许近爷的身”便阖上了眼睛。
不过,他话虽说得极狠,却没有抽回被她扯住的那只胳膊肘儿。
耶?不许近身,就是说可以近胳膊嘛?夏初七连连点头称好,阳奉阴违地在离他大约一尺距离的地方和衣躺好了,闭上了眼睛。
静静的倚着石壁,赵樽没有声音。
可她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嗤了一声,她轻笑,“你要不要绷得那么紧啊?放宽心吧啊,我是一个有节操的人……”
赵樽偏过头,静静地盯着她,呼吸浅浅的,冷冷的,像一个没有温度的大怪物,只唇角上扬出一个讥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