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东觉得养霍誉非真是麻烦。
他站在阳台上,拨弄着宋女士昨天新做好的插花,又后知后觉缩回手,不再乱碰。心里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好像有好几天都没见到宋誉莱了?
霍启东倒是不会特意去干涉儿女的生活,但该看着点的时候他还是会看着,就比如霍誉非玩翼装飞行,其实每一次飞行前,教练都会把详细的飞行计划向他汇报一遍。霍启东是霍誉非的监护人。监护人是什么意思?就是看着点你不要做蠢事。
所以如果霍启东不去刻意了解,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干什么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
宋誉莱有事瞒着家里。
不光是霍启东有这种感觉,霍誉非也是。
因为这几天宋誉莱给他打电话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自从霍誉非回国以来,宋誉莱终于有了点做姐姐的感觉,常常把霍誉非看成小孩子,很关注他的动向。
霍誉非倒是无所谓,其实说起来要担心也应该是他担心宋誉莱才是,因此即使对方常常打电话“拷问”自己,他也并不觉得麻烦。
这几天却不太对,宋誉莱不断打电话次数减少了,偶尔自己打过去,对方也显得很忙的样子。
霍誉非猜不出对方在忙什么,总不会是和自己一样,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决定揭竿而起,反抗宋女士的淫威?
当然不可能了。
霍誉非心里想。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拿着笔后面一端顶了顶额头——
那就是谈恋爱了。
霍誉非微微笑了,正想看一看顾骋。
就被一个凉凉的东西碰到了手背。
透明的干果罐被剥得干干净净的核桃仁塞得满满的。
顾骋把整整一个罐子都推在他手边。
霍誉非:?
大概是他疑惑的表情太明显的,都不需要开口说什么,顾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给你的。”
霍誉非一副“真的假的”的样子看着对方。
顾骋有多喜欢吃干果他会不知道?
当初穷得饭都吃不起了也要在干果铺子门口转悠两圈再回去。
然而顾骋竟然真的看都不看那个小罐子,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核桃壳。
霍誉非就笑了,伸手拉拉他,揶揄道:“你特意称了核桃回来,自己却一口都不吃吗?”
顾骋两三下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丢进厨房的垃圾桶,合着水流声睁着眼说瞎话:“我又不爱吃这些,本来就是买给你的呀。”
霍誉非要笑不笑的:“哦,原来你不爱吃啊。”
顾骋洗完手回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一本正经点点头,生怕别人不信:“我一点都不爱吃。”
霍誉非乐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