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哭着去书房找盛陵侯。
“侯爷,您得救救他啊,他是妾身唯一的弟弟。”
“别哭了,哭得头疼。”
听到这话,柳氏收敛了些,但还是哭着说道:“怎么就流放三千里了,他不过是占了些田地罢了。京城的世家,哪一家没占良田?怎么旁人都没事,就我弟弟有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府?侯爷,您救救他吧。”
盛陵侯背靠着后面的椅背,捏了捏眉心,道:“你放心,我肯定会救他的。”
正如柳氏所言,哪一家都不干净,端看查到谁。
上一次张御史的事情发生后,他便让人销毁了所有的证据,去平南府抹平了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护京司是如何查出来的。据他得到的消息,是有人给寻厉递了消息。这个人会是谁呢?
柳家与他的关系整个京城皆知,护京司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既然知晓,竟然还敢查,看来是有恃无恐。只是不知,这究竟是护京司的意思,还是新帝的意思。
不过,不管是谁的意思,这护京司的胆子够大的,竟然敢查到他的头上来了。
这回若是不给他们点教训,怕是不知道这大历究竟靠的是谁了。
“去给寻厉递信,明日午时本侯在醉生楼等他。”
“是,侯爷。”
盛露嫣坐在窗边静静听着孙嬷嬷带回来的消息,笑了。不愧是护京司,她只查出来柳三郎侵占良田了,旁的事并不知晓,没想到给他查了个底朝天。
“……姑娘,这件事真的让咱们办成了,估摸着那柳三郎要被流放三千里了。”孙嬷嬷脸上的笑止不住,褶子都加深了几分。
盛露嫣虽然也很开心,但却不像孙嬷嬷这么乐观。
“未必。”
孙嬷嬷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怔了怔,连忙问:“姑娘这是何意?”
“嬷嬷忘了我父亲了?”
一听盛陵侯的名字,孙嬷嬷的笑一下子散了,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们家侯爷一向是能一手遮天的,上回张御史明明已经查清楚了平南府的事,结果还是被侯爷给抹平了。这么大的事,竟然在京城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可……可这回是护京司,侯爷应当不能……”
不都说护京司很厉害么,侯爷应该不敢吧。
护京司背后站着的人是谁众人皆知。这几年他们办的大案也不少,最著名的当属李相那个案子,后面又抓了不少世家子弟。
盛露嫣觉得,护京司肯定不会把这个案子压下去。若他们惧怕盛陵侯府的权势,如今就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出来。她怕的是,有了她爹的阻挠,这件事情会大事化小,柳三郎的刑罚怕是要轻一些了。
“盯紧了我爹,看看他最近都在干什么,见了什么人。”
“是,姑娘。”
第二日午时,醉生楼。
“见过侯爷。”
寻厉到时盛陵侯已经等在包房中。
行完礼后,久久没有回应。
时间滴滴答答走着,约摸过了一炷香左右,房间内终于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哦,寻大人过来了。”
寻厉也全当做刚刚的事没发生,仿若自己刚刚到来一般,道:“正是下官,不知侯爷唤下官来有何事?”“寻大人,坐。”盛陵侯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
寻厉脚步未动,道:“下官身上还有差事未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