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数十人,甲胄护身,手持刀枪,进来就要搜查客栈,领队又让手下士兵堵住门口,不放任何人离开,客栈掌柜忙上去理论,对方将朝廷的名号亮出来,原本满腹怨气的客人们也没了声响,全都敢怒不敢言。
张泽反应极快,手中长刀出鞘,直接就架在李遂安脖子上,丹田运气,大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
客栈众人不意出此变故,全都大吃一惊,见张泽手上还提着刀,寻常客人都露出害怕神色,自觉不自觉地为张泽让出一条道。
“你作甚!”领队的士兵怒道。
张泽冷冷一笑,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只要不刻意收敛周身气势,就能轻而易举让人提起戒备。
“你们看好了,在我手上的人,乃是你们衡国公李宽的女儿,纪王贺秀的正妃,若想要她活命,就让我离开,否则她也活不成!”
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此行出来,的确是为了搜查裴皇后与李遂安的下落,却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一时间无人动作。
张泽见状,将刀锋挪前一分,李遂安的脖颈随即出现一道血痕。
李遂安露出痛苦神情,大叫起来:“你们瞎了眼吗,我是李相的女儿,他就我一个嫡女,这贼子将我挟持出来,我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领队忙道:“住手,别伤了王妃!”
张泽狞笑:“那就要看你们配不配合了,去准备一匹马,足够的干粮和水,等我离开这个镇子,自然就会放了她!”
领队问:“还有其他贼子呢!”
张泽冷哼:“我不知道什么其他人!”
他推着李遂安往前走,一步步朝门口逼近,伴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李遂安脖子上的血痕也越来越清晰。
领队不得不挥挥手,示意左右让出一条路,又吩咐手下去准备马匹和干粮。
马很快牵来,张泽扯着李遂安上了马,丢下一句话。
“不许跟着,等出了镇子自然会放了她!”
但士兵们哪有可能不跟着,只是不敢太靠近,只能远远缀着,生怕激怒张泽。
张泽小声对李遂安道:“你别怕,虽然划破了一点口子,但实际不严重,回去上点药就好了,实在抱歉,方才不这么做,没法取信他们!”
“我知道。”李遂安勉强扯了扯嘴角。
张泽犹豫了一下:“你可有什么话想对安王殿下说的吗,我可以帮你带到。”
李遂安沉默半晌,轻轻道:“没有。”
一路上两人没再言语,其实这条路也不算长,只是张泽故意放慢速度,为裴皇后他们拖延更多的时间,把一刻钟能骑马走完的路,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将李遂安放下马。
“你保重。”
李遂安点点头。“快走吧!”
她目送张泽策马疾驰离开视线,方才转身慢慢走回去。
过了一会儿,士兵们追赶过来。
“王妃没事吧!”
李遂安摸着脖子,捂住伤口,冷冷道:“差点就断气了,你说有事没事?”
领队噎了一下,随即道:“敢问王妃,那贼子方才往哪条路走的?”
出了镇子有两条路,一条往隋州,一条往金州,完全是南辕北辙的方向。
李遂安指了一条继续南下的路,领队随即让几个士兵追上去。
“还不快些回去,想让我流血而死吗!”李遂安等了片刻,不耐烦道。
这位纪王妃的脾气还真不如何,但人家来头大,领队不得不低声下气陪笑:“要不小人先在镇上找个大夫给您看看,包扎一下伤口?”
李遂安怒道:“谁要在这种破地方看大夫,也不知道会不会看死人!赶紧回襄州,我要去见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