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审讯杨光的两人,看到房里的布置愣了下,然后很淡定的叫人再搬张桌子进来。
三人再次面对面坐下,杨光还是不愿说,于是这次那两人学聪明了,也什么不说,坐上一个小时就走人,顺带把搬进来的桌子搬走。
他们学聪明了,杨光也落的安静。
渐渐的,杨光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呆了多少天,张了张嘴似乎都忘记了要怎么说话。
看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摆的爬山虎,杨光琢磨的想,只要离开这里,她就跟长官坦白算了,他们现在不是恋人吗,长官知道那事也不会骂她吧?
但是,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不知道吴谋和吴登两人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有乔。
乔那性格恐怕不会让那个爱德华好过,可现在他是与整个美国为敌,只有他几个战友,在华盛顿怕也是寸步难行。
不过想到他还有卡丽妲和詹姆斯,杨光也不是那么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被关在这个房间里,不知道刘猛虎和陈航两个会不会疯掉。
杨光长吁口气,眉头微微往中间靠拢。
如她所想,在全封闭式的白色空间里,不仅刘猛虎和陈航扛得艰难,就连韩冬和徐骅都快要发疯了,只有厉剑沉默的不动声色,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闷坏了。
面对这么一群嘴巴比蚌壳还硬的人,审讯员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他们放弃了,打算拿到确切证据直接交给国际军事法庭。
杨光在他们要走时,开口叫住他们。
“你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听到她略微沙哑的声音,两个审讯员期待的问她。毕竟他们是负责这个工作,没做好就他们的失职。
杨光拿起笔和纸,眉梢细长的清澈眼睛看着他们两,问了句极短的话。“请问今天是多少号?”
两个审讯员露出明显的失望,带点情绪的讲:“十二月十一号!”说完大步离去,似乎他们是一群无药可救的人。
十二月十一号。杨光把日期记在本子上,算了一下,他们竟然被关进来快一个月了。
在他们被关的这一个月里,赵卫常与杨烈和靳藤碰面,在政府经常走动,但没多久他也不方便去政俯了,因为上层在跟美国搞好外交关系后,就开始查吴登,然后自然查到余平芳那里。
余平芳虽然在事情发生后,打点了许多关系,可总统一说要彻查,谁还罩得了她?因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能拉下水的都拉下水了,其中包括赵卫的副手,所以他也间接受到牵连,还被找去谈过一次话。
赵卫当晚回了家,余平芳没那么幸运,关了一夜才被放回家。她人虽然是出来了,也没对外放出风声,但实际她已经被革职,职务由王忠接替,她则被禁足家中。
凌晨五点,余平芳从审讯室出来,被晨间清凉的风吹得恍然,似在梦中。
这些年来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往上走,终于到达人生最高峰,却不想这么快梦想破灭,让她如置身云雾中,不知该何去何从。
在她踌躇间,一辆黑色的桥车开进政府大楼,停在余平芳的面前。
被两束灯照得伸手挡的余平芳,好会儿才看清下车的人。
看到熟悉的人,余平芳怔忡,无悲无喜的脸上一片木然。
王忠走到她面前,看她憔悴如失了魂似的,许久才讲:“平芳,回去好好休息,多陪陪儿子。”
他语气温和,像官场谁也不得罪的口吻,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他微不可察的关心。
听到他的话,余平芳好像活过来般,尖酸刻薄的冷笑。“王忠,现在你代替我的位职了,是不是很高兴?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也只能捡别人玩剩下的!”
王忠皱眉,脾气很好的没有说什么。
余平芳见他不说话更来劲,像个泼妇。“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啊?哈哈……王忠,我告诉你,我过的不开心,你也别想好过!”
“你还想要怎么样?”她的手段王忠是见过的,现在他什么都不怕,就担心方牧。
“我想做什么?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儿子想做什么!王忠,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当这个国务常委,我就把方牧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你这样做,把方家至于何地?”
“我管他什么方家圆家,现在我只想让你们谁都不好过!”余平芳愤恨说完,走向自己的车。
看她驱车离开,王忠抹了把脸,走进国务院里面时,脑袋里不停的想着刚才的事。余平芳当初为了进入政府,在结婚的前一天带着两个月身孕嫁给比她大二十岁的帝都富首方世荣,现在方世荣已经不再管事,整个家都是她在操持,但实际他又怎么真的可能任她为所欲为?
如果他知道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儿子不是亲生的,不仅余平芳,恐怕连方牧他都不会放过。
想到方牧,王忠温厚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他一辈子光明磊落,这次为了儿子,他看来要做点什么了。
冲王忠发了通火的余平芳,回到豪华别墅,看到晨光中坐在大厅里等她的儿子,不禁心里一软,没有那么生气了。“牧儿,怎么没有去睡?是担心妈妈吗?”
方牧看向头发凌乱和以往那个干练强势的女人截然不同的母亲,常年带笑话的唇角上杨,笑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