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萌只觉得手心在出着冷汗,只觉得站在这么多殷家人的面前,站在这些长辈们面前的自己……渺茫微小的可怜。
蓦地,发凉的小手被温厚的大掌给握住。
苏小萌侧首,看着目光炯炯,直视前方的丈夫……
面前再倔强,再不服的视线也被他的坚定从容给驯化。
缓缓的,吐出那么一口气……
苏小萌回握住殷时修的手。
她真切的记得殷时修曾经和她说过,殷家的家主之位,他从来不感兴趣。
可人这辈子不能只为自己活,不能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随自己的愿……
所以哪怕殷家家主对他来说,仅是一种桎梏,他也得接受。
历史得有人铭记,传统得有人来继承,家族祖训得延续,得遵守。
这是祖祖辈辈三四百年来坚持做的事儿。
在当今这个社会,殷家这个家族之所以能为人尊重,之所以能壮大至此,就是因为秉承着殷家固有的传承体系。
这个责任,身为本家唯一的一个儿子,他不担,谁来担?
而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的自己……理应在任何时候都为他分担,和他一起承担。
没有选择的余地,纵是心怯,也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
下巴微微抬起,这张怎么看都很是显嫩的脸上,褪去了少女的幼稚无知,添上的是女人的优雅大方。
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知何时起,外人是这么评价他们夫妻的。
祭祖仪式结束后,一众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后山,回别墅里用午餐。
殷时修和苏小萌虽是继承了家主家母的位置,但二老以及几个长辈们都还在世的时候,他们的座席还是在长辈之下。
只是从今往后,殷家的大小事宜,真正能做主的,便是殷时修和苏小萌。
原本站了一上午,该是感到饥饿,没想到这祭祖仪式真的结束了,苏小萌却没有饥饿感。
族谱和象牙杖,殷时修让管家收了起来,放到他们的卧室里,等他们回去之后再做安放。
双双和煌煌两人睡了好久,这会儿倒是精神来了,就是嘀嘀咕咕的喊着饿。
殷绍辉和周梦琴也没着急着往回赶,两个老人站在祭祀台边站了好一会儿。
苏小萌推着殷时修的轮椅不由自主的凑了上去。
双双和煌煌乖张极了,上前主动的拉住殷绍辉和周梦琴的手。
这冰冰凉的小手一握上来,殷绍辉和周梦琴便打了个哆嗦,一回身就是双双和煌煌可爱的脸蛋。
“爷爷,你干哈呢?”
双双凑到爷爷跟前指着祭祀台前放着的那些灵位牌,
“这个是什么啊?”
殷绍辉牵着双双的手,对她解释道,
“已经离开人世的人,我们要纪念他们,所以把他们的名字写在灵位牌上!”
“哦……”
“双双啊,这些可都是你的祖宗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