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枫给他当了免费的观赏人形这么久,还得不到他哪怕模糊的只字片语解释,顿时不乐意了。
“药老,有什么问题你可不可以明说?”别整天只顾眼神鬼祟又意味深长的打量她。他闪闪发光的眼神,总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尊会移动的人体黄金,随时都得承受别人觊觎的目光。
嗯,还有或许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要将她分尸的潜在威胁。
谁知药老面对她晶亮求解的目光,忽地两手一摊,竟耍起赖来,“你自己的事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如何得知!”
他这姿态,摆明就是我就是知道我也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慕晓枫忽然就觉得牙痒痒,她很想说本姑娘最近休息不好劳神过度,上次失去的血没养回来……。
可是,一想到自己病得七荤八素的娘亲,她只能将那口横亘在胸口闷着的气使劲往下压。
因为她可悲的发现,有时候,威胁与反威胁就是一丝之隔的事。
“不知就不知吧。”少女深吸口气,将心底那憋屈的感觉死命抑制下去,笑着看向药老,“我想跟你拿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药老立时警剔的看着她。慕晓枫一见他防备甚深的模样就心里哼哼,你从本姑娘身上放了多少血了?本姑娘可从来没从你身上拿到一毛好处。
还防备她?
“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的东西。”少女面上在温和地笑,心里不满的哼了又哼。
药老见她说得云淡风轻,心里疑惑越重,防备心也就越强,“你先说说看。”
慕晓枫哀怨的飞了记眼风过去,低头斟了茶水,往桌上飞快写了两个字。
药老看了看,这才渐渐放松下来,随即又狐疑看着她,“你要这东西干什么?”你可是一个未嫁的姑娘家。
慕晓枫袖手将桌上的字一抹,桌上就只余下一片浅浅水渍,“我要这东西自有用处,你只管将东西给我就好。”
药老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就默不作声同意了。
拿到想拿的东西,娘亲的病就像压抑在心中的大石头,这会也被挪开不少,慕晓枫便喜笑颜开的辞别药老,准备打道回府。
她从花厅到厢房,先要穿过一条抄手游廊,再过一个门洞才能到。可她从花厅出来,居然一眼看到一袭奢华锦衣男子昂首而立,似乎正看着院子里的青梅出神。
他背影俊秀颀长,不过他负手昂视的姿态映在淡淡阳光里,让慕晓枫瞬间生出几分廖寂孤远的感觉。
她怔了怔,轻轻走了过去,在男子身后不远处站定,“殿下,你身体好些了吗?”
楚离歌慢慢转过身来,长睫微动,不带情绪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漠然冷淡的点了点头。
之前她还想从药老口中打听他的消息,乍然在这看见他人就在眼前,慕晓枫却突然有种不知说什么的感觉。
她默了默,也不想在他面前没话找话,反正他与她还不至于熟悉到可以随意随地拉家常。
她冲他微微一笑,便欲颌首辞别。
楚离歌掠她一眼,忽地往空中打了个响指,随即就在慕晓枫惊愕的眼神中,一道纤长却又带着坚硬锐气的身影就闪电似的“嗖”一声出现在院子里。
他看着少女,淡淡道,“冷玥,保护你。”
土霸王的脾气又发作了。
慕晓枫头痛的打量了一眼那形容就跟把冰冷利剑一样的少女,又将目光转落他身上,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别人保护。”
楚离歌绝对不会跟她做口舌之争的,只站着冷冷清清的静静看着她。虽一言不发然眼神无声逼迫,这比任何试图说服的言语更令人吃不消。
这人本就通身气派尊贵孤高,又是这样波澜不惊却恒定睥睨天下的气势,慕晓枫很快就觉得自己后背冷汗涔涔。
她蹙起黛眉,却依旧不肯屈服在他无声逼迫气势之下,只不避不让的仰起脸回望着他潋滟倾世容颜,不悦地重申,“我不需要别人保护!”
楚离歌闻言,眉梢轻动,依旧淡漠无言的看着她。
慕晓枫瞧着他这副油盐不进,完全没得商量我说了算的霸王姿态,就气得在心里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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