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我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在另一个空旷之处,他也在默默地注视着那架飞机,一直到它穿越云层,再也看不到。
强强走了,我的心也跟着空了,坐在回程的地铁上,我呆呆地出神。直到五少的电话打过来。
“在哪儿?”
“地铁上。”我回。
五少:“晚上想吃面,你过来给我做。”
典型的五少式霸道,说完即挂了电话。
我拧拧眉心,一想到自己既要辛苦做饭,又要被那少爷贬损,便头皮发麻。
晚上,我拎着食材去了五少的寓所。
一进门,那少爷便把一张帅得掉渣的脸凑了过来,一双漂亮的琉璃珠似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左瞧右瞧,“嗯,基本看不出来了,还好没破相。”
我嘴角一抽,不理会这少爷,顾自拎着食材进厨房去了。
五少骨节分明的手指擎着一杯红酒,斜椅在厨房门口,目光懒懒地向我这边瞅着,“我好像看见莫子谦了。”
他忽地开口。
我的脊背登时一僵,却听五少又道:“他就站在窗子前,不过现在走了。”
我的手又是一僵。
“我干儿子可好?说起来还真是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五少慢悠悠道。
“他去加拿大了。”我在择菜。
五少诧然:“跟地个姓温的?”
“嗯。”
五少摇头,“看样子你是信不过我,尽管我已经跟你保证,会保护你们母子的安全,你还是把他送走了。”
我:“不,我是想让他在那边接受最好的教育,只有温逸如能给他。”
五少:“这是强强的想法?”
我择菜的手一滞,半晌没应声。
五少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来是你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了强强的身上,那孩子并不想走,可是你说那边对他有各种好,所以那乖孩子,就走了,我说的对吧?”
五少竟是一语道破我心所想。
我的手指开始发抖,我想强强了,虽然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可是我想他了。
我的眼泪开始簌簌地往下流。
这种难过根本不受我自己的控制,只有被迫于自己的骨肉分离的母亲才能体会。
五少叹了口气,他把酒杯放在了厨房光亮如新的台面上,走过来,揽过我的肩,“真傻,哪个孩子想离开自己的母亲呢?即使是死,也是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