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思青有衣服自己洗,十常侍换衣服也不是那么勤,牡丹姑娘还有自己的专属丫鬟,衣物什么的不让其他人碰。
活没多少。
他只单单把那个小男孩叫了过去。
拉到近前问道:“侄儿啊,倒是一直没问你的名字。”
那小男孩有些害怕,支吾了半天才说道:“狗剩……”
被狗吃都能剩下来的东西,那绝对是连屎都不如,想来阴曹地府的小鬼也没啥兴趣,自然不会把他抓走。
倒是个好名字。
妇人赶忙走过来,歉意说道:“娃儿不懂事,污了侯爷的耳朵……他今年五岁,还不到有大名的时候。”
天罪点头道:“姓呐?倒是一直不知道川子姓什么?”
妇人道:“家夫姓上官,听说数百年前算是个大姓。”
天罪眼角抽动一下。
上官?现在南明国姓这个姓的人还真是不多。
有人说这是蛮夷的姓氏,但数百年时间过去,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蛮夷了。
天罪歪着头看着小男孩,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今还没有大名,他父亲又不在了,这名字就由我来起一个,可好?”
可好?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喜事了。
能得到一户侯赐名,那地位可不亚于直接被国主赐姓啊,那是怎样的殊荣?
妇人一阵激动之后,竟然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要给天罪磕头。
她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家的孩子被天罪赐了名,从此天下皆可去得!
他们上代人虽然是农户,但自己的孩子却是一步登天,成为实打实的权贵,虽然还是没钱,但在社会级别上,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便是回到村庄,村里的祖祠老者们见了狗剩儿,怕是都要行磕头之礼。
这就是地位。
天罪伸手一拖,就没让她把这头磕下去。
反而转身看向小狗剩儿,笑道:“该磕头的不是你的母亲,应该是你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这种担当还是有的吧?”
狗剩儿一听,直接揉了揉鼻子,然后跪倒在地,当当当就是三个头磕在地上,有声,见血。
天罪却没再阻拦,生受了这样的大礼,随后才将他扶起,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已经磕了头,这名字就不能太随便了,话说回来,你这姓氏倒是跟我一位‘美人’同姓,说不定在百年前也算是一家人。”
天罪说的自然是上官思青。
说实话,除了这个小妮子之外,天罪还真的没有见过谁姓这个姓。
而上官思青当初也是被香草婆婆从小时候养大的,听说也是个孤儿。
小男孩懵懵懂懂。
但妇人却在天罪的语气中仿佛听出了什么。
神情又是惊慌又是激动,一时之间语无伦次道:“这……这可万万不可啊!我们粗鄙之人,哪敢有如此造化,这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啊!”
天罪摆了摆手,皱眉道:“妇道人家!你当本侯的头是那么好磕的?既然磕了,那就不能再抵赖。本侯早已成家立业,现如今却依然没有子嗣,想来也是香火不旺,倒是应该收个假子,也给这深宅大院涨涨人气。”
妇人听到天罪的话,一激动,差点昏死过去。
而老妇人则早就昏过去了,倒是被天罪及时护住心脉,没啥性命之忧。
小男孩依然懵懂,小脑袋一歪,问道:“假子是什么?侯爷您……”
“莫要再叫我侯爷。”
小男孩好奇问道:“那应该叫什么?”
“叫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