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顺刚汇报了已圆满处置了曾巩曾大人的丧事,王木木又派新任务了,还是白喜之事。
原来是咱们自已人——哈佛大学的学监富弼相爷寿终正寝了。
王木木跟富相爷还是有蛮多的交往的,王木木非常欣赏富相爷的为人。
相传富相爷年少时就是一个机智少年。一天,少年富弼走在洛阳大街上,有人过来悄声说:“某某人在背后骂你!”
富弼说:“大概是骂别人吧。”
那人又说:“人家指名道姓在骂你呢!”
富弼想了想说:“怕是在骂别人吧,估计是有人跟我同名同姓。”
骂他的人“闻之大惭”,赶紧向富弼道歉。
年少的富弼分明是假装糊涂,这“不认骂”,显示了他的聪明睿智。善于消释痛苦者,向来不“放大痛苦”。俯仰之间可见心胸之狭阔,古往今来的高人和凡人,也就在这里分野了。[]恋千年167
富弼所处的时代,真是人才辈出、群星灿烂,大宋王朝井喷似的涌现出许多人才:范仲淹、司马光、欧阳修、文彦博、苏东坡、王安石等,都轻轻松松地通过科举考试,中了进士,取得了功名。富弼的科举之路却不很顺利,最初他是以茂才(秀才)的身份登上文坛的,但他不气馁,从容地和“大腕们”交往。当时的文人们经常搞文艺沙龙,在酒楼聚会,『吟』诗作赋。大家看到一个青年,面目清秀,稳重大方,但20岁出头了,还是一个茂才,都替他感到惋惜。这个年轻人却不卑不亢,来了,就找一个角落坐下来,安静地听别人诵诗,末了,才稳稳地站起来,把自己的作品念给大家听。他的文章真是好,每每成为诗会的压轴之作。大家最后总结评判,都夸赞他的文章不错。
富弼成名后,被誉为“洛阳才子”。当时范仲淹已经颇有名气,认识富弼后,对富弼大为赞赏,说他有“王佐之才”,把他的文章推荐给当时的宰相晏殊。晏殊是奇才,不到20岁就考中进士,写出“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一名句。他一眼看出富弼有发展前途,就问范仲淹:“这位洛阳才子可曾婚配?”范仲淹回答:“尚未婚配。”晏殊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时晏殊尚有一女待字闺中,正托知贡举陈祥帮忙选婿。陈祥对晏殊说:我观富弼之文章气度,有宰相之才。范仲淹见晏殊喜欢富弼,就和陈祥从中撮合,富弼终成为晏殊的东床快婿。
富弼于天圣八年(公元1030年)考中进士,当时他已经27岁了,属于茂才异等科及第。步入仕途后,他先到河阳(今孟州)任节度判官厅公事,接着到绛州(今山西新绛)﹑郓州(今山东东平)为官。几年后山东一带多有兵变,有些州县长官见『乱』匪势强,软弱无能,不但不去镇压,反而开门延纳,以礼相送。后来朝廷追究,派出工作组下来严查。
范仲淹坐镇处理这些事。富弼对范仲淹说:“这些州县长官拿着朝廷俸禄,竟然姑息养『奸』,形同通匪,都应定死罪,不然今后就没人再去剿匪了。”
范仲淹则说:“你不知道啊,土匪势强,远在山林,难以围剿,地方『政府』兵力不足,贸然围剿,只能是劳师伤财,让老百姓白白受苦罢了。他们按兵不动,以图缓剿,这大概是保护百姓的权宜之计啊。”
富弼不同意范仲淹的看法,脸红脖子粗地与自己的恩师争执起来。有人劝富弼:“你也太过分了,难道忘了范先生对你的大恩大德了吗?”原来,富弼考中进士后,正值皇帝下诏求贤,要亲自考察天下士人。范仲淹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派人把富弼叫来,给他备了籍,让他集中精力写出对政事的看法,富弼因此得以被皇帝赏识。
可是,富弼回答:“我和范先生交往,是君子之交。先生举荐我,并不是因为我的观点始终和他一致,而是因为我遇到事情敢于发表自己的看法。我怎能因为要报答他而放弃自己的主张呢?”
范仲淹事后说:“富弼不同俗流,我欣赏他,就是因为这呀。”
富弼遇事有主见,不盲从,不随便附和别人,即便对天子也是这样。
宋仁宗赵祯,看到了大宋政策的弊端,要做一些改革。在大臣递交的方案中,他看中了范仲淹和富弼的方案,于是在全国推行他俩提出的十条改革措施。历史上把这次改革称为“庆历新政”。
范仲淹为了推行新政,跟韩琦、富弼等大臣到各地走访,筛选各路(“路”是宋朝行政区划的名称)监司(监察官)。有一次,范仲淹审查一份监司名单时,发现其中有贪赃枉法的官员,就提起笔来,把这些人的名字一一勾掉,准备另选他人。富弼在一旁看了,心里有些不忍,就对范仲淹说:“范公啊,你这笔一勾,可让这一家子都哭鼻子呢。”
范仲淹严肃地说:“彦国啊,我若不让这些官员的一家子哭,那就害得一路的百姓都要哭了。”这一次,富弼不再和范仲淹争执了,他觉得范仲淹说得对,此后办事就更加实事求是了。
庆历二年(公元1042年),富弼升为知制诰,纠察在京刑狱,一个分管京都监狱的中级官员。是年春,契丹国大兵压境,扬言要以武力扫平中原,要求大宋割地赔款才息兵。慌了手脚的宋王室,赶忙商议派大臣出使契丹求和,但朝中大臣皆因此行凶险,不敢前往。有人推荐富弼,富弼临危受命,被任命为大使,拜任枢密直学士,出使契丹。见到辽国皇帝,富弼问:“为何要出兵攻宋?”
辽国皇帝回答:“是你们违约在先,堵塞了关隘,所以我们要进攻。如果你们割地求和,我们可以撤兵。”[]恋千年167
富弼正『色』道:“我知道你自己并不想出兵,而是你的臣子嚷嚷着要打仗。你可知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牟利?”
辽国皇帝惊讶地问:“此话怎讲?”
富弼说:“我大宋封疆万里,精兵百万,上下一心,若你们要用兵,能保证必胜吗?即使你们侥幸获胜,也要损伤过半,这些损失你那些好战的大臣能够弥补吗?如果我们还像以往那样互通友好,大宋每年赠给你的钱帛,还不都是你辽国皇帝一人任意支配吗?”
辽国皇帝想了想,点头称是。
富弼又说:“至于中国堵塞关隘,本是为了防范叛军,并不是为了进攻他人。若是为了进攻,就不堵塞关隘了,而是要打通关隘,前去进攻了!”
辽国皇帝觉得富弼说的都是实话,第二天就邀富弼一同打猎,但他提出一个条件:“如果能割地给契丹,则两国可长久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