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纤细的手指捏紧了手机,她好奇问,“那宋莉现在在哪?”
裴母怅然道,“还能在哪,就被警察带回看守所了呗,现在还拘在里头。你姑姑从看守所回来,一大早就跑我们家哭……对了,她还说蒋越跟你有些交情,想叫你做个中间人,帮宋莉说两句好话。小囡啊,你什么时候认识蒋越的,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裴景烟“蒋越是谢纶的同学,我也就跟他见过两面而已。”
裴母“噢,这样。”
裴景烟隐隐约约从那头的背景音里听到哭声,眉心轻蹙,“姑姑现在还在我们家?”
裴母心中对这个小姑子也是不喜的,语气里透着嘲讽,“不然她还能去哪。你姑父那个烂赌鬼,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电话也打不通。”
不过打通了又能怎么样,宋家豪从来都不是能扛事的人,废物一个。
“爸爸怎么说?”裴景烟问。
“你爸爸那边在试着联系蒋越。唉,怎么说也是亲戚,你爸爸总不能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宋莉去坐牢。”
裴母苦笑一声,“都是你爷爷做的孽,搞出个私生女来……算了算了,过去这些年了,再说这些也没意义。小囡啊,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会处理好的。”
就在裴景烟准备挂电话时,那头传来一阵惊呼声,以及裴母慌张的“啊”声。
裴景烟眉心一跳,“妈妈,怎么了?”
裴母急急道“没什么。小囡啊,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通话结束。
裴景烟拿着手机,红唇紧抿,心中莫名觉得不安。
静坐了两分钟,她将手机放在一旁,立刻起床洗漱。
早春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浅胡桃木色地板上,映出一片碎金波澜。
裴景烟赶到裴家别墅时,裴思珍正躺在二楼客房的床上休息。
电话里那一声惊呼,也是因为蒋越明确拒绝了裴父“私下调解”的请求,她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病床旁,裴母温声细语劝着泪水涟涟的裴思珍,“你哥真的想办法了,可蒋越这个人脾气古怪冷僻,他不缺钱,也不缺国内的资源和人脉,我们家之前与他也没交情,他这边不接受私下调解,我们也没辙啊。”
裴思珍知道裴母说的都是实话,可她却不管,只一味地哭着,“嫂子,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啊,我就莉莉一个女儿,要是真的进了牢里,她一辈子就毁了啊!你和哥是看着莉莉长大的,她喊你们一声舅舅、舅妈,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母女啊。”
裴母神色尴尬,心想着你女儿做出这种事来,你还好意思哭。
面上却不显,只闭口不言。
裴思珍哭了一阵,见裴母也不接茬,便知道求嫂子是没用了。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去找小景,小景肯定有办法的。莉莉说了,她之前看到那个蒋越和小景有说有笑的,他们是认识的。叫小景去说说情,没准蒋越就愿意放过莉莉一回。”
裴母嘴角抽动,示意佣人拦着她,又道,“莉莉大概是看错了,我家小景跟蒋越能有什么交清,顶多只是社交场上的简单寒暄而已。”
早在裴家与谢家联姻的时候,裴母就暗下决心,绝不会让裴思珍这一家子再扒上女儿女婿那边吸血——
如果叫裴思珍知道蒋越和谢纶是同学,她铁定要去打扰女婿了,小夫妻感情正稳步上升呢,任何人都不许去添堵!
裴思珍此刻却如困兽一般,宋莉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决不允许女儿有牢狱之灾。
哪怕只是一丝希望,她都要去抓住。
见裴母有阻拦之意,她“噗通”一声跪在裴母跟前,哐哐哐地磕头,“嫂子,我求求你,你就让我去找小景,让她帮帮忙吧。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下半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莉莉了。她要是坐牢了,我该怎么办啊。”
裴母被裴思珍的下跪吓了一跳。
再看屋内佣人偷偷投来的目光,她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连忙去扶地上的人,“哎呀,你快起来,你这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裴思珍却是死活不肯起,只哀戚哭着,“好嫂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你也是有女儿的,你想想看,如果小景要是遇上这样的事,你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