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格外的绚丽多彩,美得令人窒息。
远远看去,凌逸风身着一袭水青色的精致宫装,踩着悠闲而慵懒的步伐出现在宁静的栖凤殿。
精致俊朗的五官,在晚霞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有精神,充满朝气。浑身弥散着浓浓的蛊惑气息,宛如绝美而隐藏剧毒的罂粟花,妖娆而邪魅。菲薄的嘴唇间,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狭长而迷离的眼眸,一瞬不瞬的锁住他心中的那抹倩影,舍不得离开视线。
凝香若有若无的扫向,旁侧一直面不变色的主子,小声的提醒,“主子,太子殿下来了。”
鄢纯然沉默不语,没有吱声。
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这样的出现。
与其同时,听到的是凝香恭敬的请安声,“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免。”一个字,无不透露出来人的慵懒之气。
凝香起身以后,恭敬的静候一旁。
凌逸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某人身上,可是当事人却全无半点反应,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语气跟着冷下来,“凝香,去厨房给本太子端一盆滚烫的热水过来!立刻,现在,马上!”
凝香微愣,随后领命而去。
鄢纯然却是下意识的蹙眉,心思百转千回,腹诽道,这疯子要热水干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本太子要这热水有何用处?”凉凉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嘲弄的感觉,听上去怎么都觉得有些疙瘩。
鄢纯然缓缓的,缓缓的抬起头,迎上某人微微含怒的眼眸,语气放的很淡,“太子有此举,自然有其存在的含义。”
“鄢纯然,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凌逸风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边的笑容一直都灿烂,眼底的寒气,却足以令所有的东西为止结冰。
鄢纯然自嘲的一笑,眼底有着旁人所看不到的迷惘,无视身上那犹如芒刺一般的视线,幽幽道,“难道太子殿下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话纵然是回答了凌逸风的问题,可是也要看对方接不接受了。
“肉长的?”凌逸风颇为的不以为然,呛声道,“不冷不热的状态,就是你的态度?本太子出宫许久不回,你一个问候都没有也就罢了,还要给摆脸色,究竟是何用意?”
听着,鄢纯然莫名的有一种想要苦笑的感觉,心底掠过淡淡的苦涩,好似不小心食用了黄莲一样的苦,苦的险些说不上话来。
末了,收回心思,看着处于凌乱边缘的凌逸风,淡淡的说,“太子何时有出宫吗?臣妾还当真不清楚,因为从未有人跟臣妾提及此事,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凌逸风当时就傻眼了,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心中又难免多了一丝喜悦,难道她是在埋怨自己出宫之前,没有跟她提及此事吗?
这么想着,越发的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心情又好了不少,“纯儿,你这是在埋怨吗?”
“臣妾岂敢。”鄢纯然不中招,随他怎么想。
反正如今,她自己心中不痛快,也管不了这么多。然而,心中又冒出另外一个声音。
它说,任性的女人真不可爱……
任性?鄢纯然缓缓的闭上眼睛,在心中无奈的叹息。
恰时,凝香提着一桶子热水,急忙忙的跑来,秀丽的脸蛋上渗满了晶莹的汗珠,皮肤上透出几缕淡淡的红晕,一看便知是运气后的产物。
气喘吁吁的跑到凌逸风身边,回,“太子殿下,您要的热水来了。”
凌逸风瞄了一眼沉默寡言的鄢纯然一眼,心中的怒火没有地方发泄,却又不想再折腾,于是沉闷道,“留给太子妃洗澡用吧!”
末了,无视鄢纯然惊诧的目光,凝香傻掉的表情,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原地,凝香好半响才回神过后,转过头看着自家主子,呐呐道,“主子,太子殿下这是……”
“闹脾气!”鄢纯然幽幽的吐出三个字。
凝香顿时无语,仰起头,看着无尽的天空,嚷嚷道,真是受不了啊!
“咦,主子,不是说敏雅公主和他们的丞相大人来了吗?怎么就没有安排宴会之类的?”
皇宫中,一旦来了了不起的人物,都会有类似的宴会。一来表示重视,二来表示友好,三来表示……身处皇宫多年的凝香,早已经将宫中之事看的通透。
鄢纯然思忖了一下,说,“时间来不及!”
先不说,他们来的很突然,就赶了这么久的路,必然是身心疲惫,只想着好好休息一番。
再来,也是给那些还未成婚的皇家子弟,一个准备的机会!
如此,老谋深算的凌皇,做任何决定,任何事情都有着自己的用意与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