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秋俊美的面皮上浮起红润,他年纪比应铮还长上那么两三岁!至今也是未娶妻啊!
说来也不是陆文秋刻意不娶,他对霍紫依那份倾慕已经升华成为友谊与仰慕,男女之情早已经淡去。而且陆氏夫妇也不会让儿子老大不小了还不娶妻!
五年前,陆夫人就给已经功成名就的儿子说了门亲事,是大理正郭大人府上的嫡次女。本来婚期都已经定好了,陆文秋也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世间常理,也决心与未来的妻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但不幸来得太快,那位小姐出嫁前一个月突然染了病症,婚期不得已就往后拖,结果一拖就是半年多,人竟去了……这可不是件吉利的事,陆文秋克妻的流言不知怎么就在京城悄然流行起来!
再往后,陆氏夫妇无论怎么着急,陆文秋也对婚事不上心了。
今天听小辈们说应堡主“很老”了,陆文秋难免有些心虚。
阿朵娅知道自己和应铮相亲只是作戏,暗中霍紫依自有安排,所以对两个小孩子的话不以为然,只是陪着呵呵的笑。
陆文秋无意中瞥到阿朵娅笑起来时一对眼睛弯得像月牙儿,纯真无伪的笑容令人心底都瞬间觉得干净!他不由得怔了怔神。
“应大伯来了!”宇文瑞一眼就看到牵着马走在城中街道上的应铮,跳起来朝应铮挥手喊道,“应大伯,在这里!”
牵着马的应铮扭头看过来,在看到宇文兄弟时脸上露出笑容。
陆文秋这是第一次看到应铮本人,上次他到南疆时多是应芊茹带着应十五等几个年轻的应家人过来,应铮从未露过面!此次一见,暗暗惊讶--好个英姿勃发的男人!
应铮并不是俊美型的男人,他面部棱角较分明,特别是两道飞扬入鬓的浓眉和宽肩高身,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粗犷许多!还有不怒自威的感觉!
将马拴在茶馆外的柱子上,应铮低头进了茶馆。
宇文瑞就当起了引荐人,将陆文秋和阿朵娅介绍给应铮。
应铮本人也知道是作戏,所以见到阿朵娅时并未表现出拘谨和尴尬的模样,反而也是落落大方的打招呼,并坐了下来。
不知不觉的,因为陆文秋和宇文兄弟的坐陪,使这场相亲看起来像模像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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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你看他们聊得多投机!”女子呸的吐掉嘴里的酸梅核,口气也酸酸地道,“见面还不到半个小时,就互相眉开眼笑了!”
应芊茹斜了一眼从坐下来就胡吃海塞、不时伸长脖子往对街茶馆偷窥的霍紫依,叹了口气道:“霍紫依,那是你给应铮介绍的相亲对象,这会儿你又在这儿骂人家,有点儿不厚道吧?”
霍紫依那边定好日子,就写封信非让应芊茹也一起过来相看一下未来的“弟妹”。应芊茹是真的不想来!
让应铮相亲就是让他对自己死心,赶紧找个好女人成亲生子,别为自己耽误了人生。说应芊茹心里不怅然若失,也不太可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应铮这些年对应芊茹的痴情令外人动容,也感动了应芊茹,但她有自己所突不破的心理屏障,所以一直不肯接受应铮。
霍紫依扭过脸来看着应芊茹,皱眉道:“我哪有骂人?我只是觉得应铮之前表现得对你痴心一片,结果看到阿朵娅后又谈笑风生……是不是他背着你时,对其他女人都是这副样子?”
“……”应芊茹一愣,心像被谁狠狠的拧了一下似的,视线不由得转向茶馆方向。
“别以为只有女人才会演戏,才会两面三刀!”霍紫依哼声地道,“最爱说谎的其实是男人!要不怎么有‘男人的话可信,母猪能上树’这样的谚语?”
应芊茹收回视线,垂下眼帘轻声道:“与我不相干的。”
既然她无法回应应铮的感情,他和别的女子说笑、亲近便也不关她的事!
“哼!不行!”霍紫依放下蜜饯罐子拍桌而起,“我不能让阿朵娅被骗了!”
“你干什么啊?”应芊茹抓住霍紫依的手惊问。
霍紫依眉头一挑,“搞砸相亲啊!我不能害了阿朵娅!谁知道应堡主人在你我面前一个样,在人后又是一个样!看他笑得那个*……”
“霍紫依,别闹了!”应芊茹沉下脸,决定不给姐妹面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玩这种小把戏为了什么吗?但我和应铮之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如果让他和阿朵娅这样假戏真作了,对他也是件好事!你别折腾了!”
“……”霍紫依尴尬地看着应芊茹,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快就被揭穿了!自己的确是斗不过心思敏锐的特种兵啊!
应芊茹低下头摩娑着杯口轻声地道:“我知道你的一片好意,但是……”
“唉,我真想把姓周的剁八段!”霍紫依迁怒于给应芊茹留下情伤的周鸿灏!
不甘的坐下来,霍紫依又看向茶馆内那些谈笑自如的男女。
“好吧,我承认自己多管闲事!但既然这是应姐姐的希望,假戏真作就假戏真作吧!”霍紫依颓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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