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听见了我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呢?”我见李昭走到我面前,然后弓下身子问道。
李昭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那个盒子。
“那个盒子?”我不明就里的望着李昭,只见李昭的脸上挂着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
“盒子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个是装第三代墨家传人手札的盒子啊!”我好奇的望着茶几上的盒子问道,谁知一扭头面前竟然空荡荡的,一直在眼前的李昭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李昭,这个白如意的发小,却因为六岁那年的一场离奇的迷藏,被藏在树洞里将近二十年,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具白骨了。
我站起身子,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关上房门走在那个盒子前面细细端详,这个盒子虽然与之前装着手札的盒子有些区别,但这主要是因为这第三代墨家传人并非沈氏后人啊,但是刚刚的李昭为何一直指着这个盒子呢?或许那只是我刚刚做的一个梦吧!
一直考虑着这个问题入睡,梦里我似乎再次看见了那个穿的干干净净的男孩子李昭。
白如意是要晨跑的,为了保持特性,这是身为模特的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她有两个原则,第一坚决不会节食,基本上属于什么好吃吃什么的类型;第二平时绝不化妆,美其名曰保持原生态。这晨跑便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我醒来的时候白如意已经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装满头是汗的跑回来了,一面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面在和机关鼠玩。
“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睡的?”白如意见我醒来便问道。
“忘记了,一直在看手札!”我半醒半睡的回答道。
“跟你说一件奇怪的事情啊!”白如意神秘兮兮的凑到我的耳边,一股淡淡的倾向扑面而来,让我立刻清醒了许多,“昨晚我好想是梦见李昭了!”
“啊?”她的话让我一惊。
“是真的,好想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而且梦里还有你,你们好像是说了些什么!”白如意的话让我更加惊慌,那时候白如意肯定已经有睡着了,如果她也梦见了李昭,说不定昨晚上的事情确实是真的。
没等我细想,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白如意推开房门,进来的是大伯。他脸色发黑,眼睛里布满血丝,看上去极其疲惫,似乎一整晚也没有休息一样。
“小拓,吃晚饭要开个会!”大伯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其实我早有准备,改选墨家传人的事情终究是躲不过去的,不过其实我也早有打算了。
“会不会是……”白如意望着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那本手札连带着那块画着一只眼睛的人皮全部放进了盒子,之后又用红布包裹了起来。
“你做什么?”白如意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微微笑了笑说道:“如意,我希望和你过普通人的生活。”
白如意听了我的话之后愣住了,那种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是质疑,是惊讶,亦或是感动,或者全都有,只是我却看不懂。
早饭有些压抑,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将决定一件大事。所以餐厅里只有吃饭时牙齿与饭菜撞击的声音。
大概早晨八点多的时候,几个叔伯长辈便带着家里几个同辈的男孩子来到了千棺房,话说这千棺房本是墨家传人的长期居所,此时的千棺房中早已经聚集了沈氏家族其他几家的长辈。
大家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落座之后,大伯便站起身来,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虽然因为当兵便留在了青海,但是在这样一个极其重视尊卑的家族中还是有一定的声望的,更何况墨家传人一直由我家担任。
“大家都到齐了,今天叫大家来有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是关于夜祭。”大伯的话停顿了下说道:“还有两天就是夜祭了,我想各家的人也会陆陆续续的回到南栗,和大家说一下今年祭祀的程序。”这本来是应该由大伯宣布的,只是此刻却被大伯越俎代庖了。
“另外一件事嘛!”大伯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瞥了我一眼,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二件事毫无疑问就是将我换掉。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墨家传人的人选问题!”他的话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因为墨家传人是沈氏家族历代的规矩,被选定之后就从未有哪一位墨家传人是被换掉的。
“大伯,为什么要忽然换掉小拓?”这时家族中一个与我同辈的哥哥首先站起来提出了异议。
“小拓的年纪太小了,缺少磨练。沈氏一族从来就有长尊有别,守陵为大这一说法。”大伯强辩道:“这个二十多岁的半大小子恐怕难以服众啊!”
“呵呵!”那位大哥冷笑了两声,然后坐回了原位。
“这墨家传人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啊!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其实现在这个时候还要墨家传人有什么用,我看啊,以后就直接不设立什么墨家传人不是更好嘛!”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依旧没有见到大哥的身影,只见大伯沉闷的坐在一旁一句话不说。
“既然要重新选择新的墨家传人,那总要有新的人选啊!”其中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喊道。
“人选啊,你们看志海这孩子怎么样?”说着大伯指了指一直坐在前面的沈志海说道,只见他笑眯眯的站起身来向大家招手。
“大家看这孩子怎么样?”大伯说道,只见五叔第一个举手道:“我赞成。”接着家里的几个叔伯除了大伯和父亲都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