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苏蒋氏,许绣忆不免几分同情:“苏锦艺想求老太太回苏家,我和苏锦源说了他就免了,但是把他家那二丫头接回来,你大约是不知道,他的大丫头没了。”
安承少一怔:“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锦源说了,就在我离开京城后没几日。”
“怎么死的?”
“溺毙的,苏蒋氏大约都要疯了吧,两个孩子都是溺毙的,唯独剩下一个也是个病秧子,苏锦艺如今日子十分的不好过也是他自己做的,但是孩子总归无罪。”
安承少点点头:“恩,以后咱们孩子出生,我一定给她最好的。”
许绣忆轻笑一声,这还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呢,不顾时日过的不慢,其实遥遥无期也不过是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好似他们来冕阳县,算来前前后后也不过二十来日,这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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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岚清醒来了,一行人自是要回京城,不过回京之前,武墨兑现了对白靖风的承诺,亲自给白靖风指了婚,并且当着白靖琪的面明白的表示若是白靖风以后入仕为官,谁敢以他妻子来取笑他,武墨第一个不放过那人。
武墨的承诺,一诺千金中,那白靖琪一家,除了感恩戴德也就只剩下了感恩戴德,临行之前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这倒是积了一桩功德。
一路上,为了避嫌,苏锦源许岚清先行, 而武墨和安承少没有说归期,不过想武墨那急性子,大约撑不过三日,就会快马加鞭追上。
自那日在房门外听了一场春gong戏后,许岚清见到许绣忆总有些不自然。
许绣忆心里头还偷笑,果然许岚清当时是沉沦了欲海迷失了理智,如今这许岚清便是那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官家子弟许岚清,对于男女之事被旁人全程听见,还是羞赧的。
连着赶了几日的路,回到京城的时候,已是八月二十三了。
许岚清醒来的事情许家早就得了消息,车马尚未到国公府门口,那噼里啪啦的炮仗声就响的人耳朵疼,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许岚清纳了小妾呢,这样的热闹。
推开车门,苏锦源先下了车,伸手接了许绣忆的,再是许岚清。
许唐宇再一次见到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儿子,直激动的老泪纵横,而许老太爷也是满面欢喜的神色,乖孙乖孙的叫个不停,唯独不见钟雅琴。
许绣忆倒是好奇,这样的日子钟雅琴怎就没出来迎接呢,这好奇劲还没消,就听见许岚清问道:“雅琴呢?”
他之前是极恨钟雅琴的,如今确实心平静气的模样。
许唐宇道:“害喜的厉害,躺在床上呢,我让她别来了。”‘
其实,许唐宇是怕钟雅琴刺激到想许岚清,他早早知道那日许岚清服毒之前钟雅琴去他房内大闹一场,闹的许岚清都疯狂的拔了剑要杀人,他以为把许岚清逼的服毒的人,就是钟雅琴。
所以今日他怕许岚清看到钟雅琴再受刺激,索性就没让她出来。
这一刻哪怕是许岚清说爹爹我要休了钟雅琴,他大约也会满口答应,差点失去了许岚清他才知道这个儿子对他来说,不仅仅是用来传宗接代而已,他是妻子留给他的宝贝,他再没有这个勇气忍受一次差点失去许岚清的痛苦和自责了。
不过许岚清似乎也没起这个意思,只是道:“爹爹,我们进去吧。”
一行人入了室,许岚清面色始终平静,对于钟雅琴除了方才问了一句,只字未再提起。
“咦,这次怎不见金玉那丫头。”
许老太爷眼尖,知道金玉那丫头总是贴身不离许绣忆,只今日许绣忆身边却只带着那个叫做银玉的丫头,不见金玉。
许绣忆只是轻轻一笑,搪塞道:“她身子不适,我让她回府了。”
老太爷身子不好,这样的烦心事叫他听了惹他心烦,反正左右也不过是个丫鬟,回头再找便是。
“哦,那丫头身子骨还这么差,看我家乖孙大病初愈都好好的回来了,来来来,乖孙,再让爷爷看看你。”
许岚清起身,走到许老太爷面前,许老太爷上上下下的把他看了一遍,感慨道:“好久没这么仔细看我的乖孙了,你和绣忆都长大了,爷爷也老了。”
“爷爷是老当益壮,爷爷身边硬朗,便是孙女婿我都自叹不如呢。”说话的是苏锦源,说的无非是一些恭维话,老爷子听着却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