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瞧着她如此紧张,顿时也慌了神。()
不过随后她也料到老夫人会怎么处置杏儿那个贱婢,心神反而定了下来,“理那个贱婢作什?”她不以为然一声冷嗤,又困惑道,“让她在老夫人手里一了百了不是更好?”
顺了心又不必弄脏自己双手。
慕明月狠狠剜她一眼,只连声冷笑嘲讽不已,“蠢,蠢,真蠢。”
张姨娘原本看在她今日大受打击的份上,一忍再忍不欲与她计较,可这会实在忍不下去了。皱起眉,嘴角垂下,姣好面容便显出几分刻薄阴毒苦相来。
“明月,别忘了你是谁的女儿。”
不停说她这个做娘的蠢,身为女儿难道觉得异常光彩!
慕明月却似乎从她不悦变脸中得到快意,丝毫不顾忌她的心情,微微眯眼横她一下,态度并不收敛,反而继续冷笑道,“说你蠢,你还不承认!”
张姨娘一噎,沉下脸怒道,“你……”
“你说杏儿这会死了有什么好处?”慕明月不理会她,兀自抢过话,嘲弄看她一眼,又冷笑,“如果老夫人悄悄处死杏儿,裘府的人只会认为我们心虚,这等于间接坐实我指使别人谋害意怜那个贱货。”
张姨娘张了张嘴,却默默无言反驳。
这么一想确实有理,若非心虚,何必急巴巴将人悄悄处死?
“如果老夫人听从父亲安排,将杏儿交给裘府处置算是对谋害意怜那个贱货一个交待;这等于直接承认我就是那个妒忌到丧心病狂的恶人!”
她意味深长看张姨娘一眼,又满含鄙夷道,“况且,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知晓你老底的宋妈妈还在慕晓枫那个贱人手里?”
张姨娘浑身就是一震,她怎么忘了杏儿的老娘还在慕晓枫手里,而且那个瘸了腿的老货也不知被慕晓枫藏到哪里,她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人。
找不到人,想要灭口也没有办法。
慕明月沉着脸,丝毫不在乎她的心情,又冷讽道,“你说,最好的做法是不是让杏儿好好活着,好好回到我身边继续当差?”
就算那个贱婢该死,也不该这会轰轰烈烈的死。
“可这会杏儿说不定已经……?”张姨娘忐忑看她一眼,无奈的皱了眉头,“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姨娘看着她,试探道,“要不,干脆找人将意怜那个贱货给……?”后面几字低了下去,她看着慕明月,眼神一冷,果断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她知道自己女儿爱慕裘天恕多年,今日却突然被那个男人明明白白嫌弃,又亲眼看着他对别的女人情怜意蜜怜惜有加,心里一定难过之极。
如果除掉意怜那个小妖精,能让女儿心里好过些,她不介意多做一桩两桩阴鸷的事。
反正她双手早就不干净,为了女儿,别说有损阴德就算折寿十年她也心甘情愿。
慕明月似是怔了怔,半晌才回神,一脸狠戾无情皱了皱眉,恨声道,“那个贱货是该死,不过不是该在眼前死。”
这头与她有关的杏儿刚刚出事,那边就动意怜那个贱货,岂不是明晃晃将把柄送到裘府手里?
这样弄巧反拙的蠢事,她慕明月怎么会做。
张姨娘有些不安的看着她,“那到底该怎么办?”
原以为杏儿被处置的事将错就错算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意怜那个贱货也解决掉;到时没了证人也没了苦主,裘府就算不肯哑巴吃黄连,视线势必也不会再放在明月身上吧?
说不定,到时还可以继续利用这事做文章将祸水引到慕晓枫那个贱人身上。
慕明月冷冷打量她一眼,似乎只一眼就看穿张姨娘的心思,“这事你别插手,我自有计较。”
无论是算计她出丑受牵连遭屈辱的慕晓枫,还是给她难堪让她抬不起头做人的昌义侯府,她慕明月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边张姨娘母女在映月阁不安密谋,昌义侯府那边,裘夫人母子俩同样不怎么好过。
“什么?娘,你没骗我吧?”小花厅内,裘天恕震惊之下一挥袖子,竟失手将桌上瓷白茶杯扫落地面,“与慕府定亲的文书与信物突然都不见了?”
眼神一闪,心里瞬间滋味杂陈,盯住脸色难看的裘夫人,一字一顿道,“什么叫突然不见了?你确定?”
裘夫人无比确定的点了点头,心情沉重看着他,缓缓道,“去慕府前,我再三确认将文书与信物都带在了身上。可现在,我全身上下都搜遍,甚至连全身衣裳都换下来检查过一遍,这两样东西就这样不翼而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