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枫瞥了她一眼,笑道,“如果卢侧妃非要刨根问底,就说这东西会给她带来好消息的。”
少女忽地无声哼了哼,目光凝定不动,眉梢却透了淡淡寒意,“那个女人害了虹雨,我无论如何也该送份厚礼送她一程。”
冷玥诧异,“这是毒药?”
慕晓枫好笑的看了看她,随即冷了神情,笑道,“送人去死有无数手段,用毒药这种简单直接的方法虽然有时效果不错,但往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招。”
“冷玥,”她森然勾了抹幽凉笑意,看得冷玥心头直发毛,她才复道,“若有朝一日你也能做到害人无数,而半分也与自己扯不上关系,那才叫有手段。”
“你放心吧,我送她的绝对不会是毒药,”少女眨了眨眼,浅笑微微的样子又恢复了往日温软无害的娇俏模样,“而是,会带给她好运的幸运果。”
冷玥见她说得神神秘秘,心里越发好奇起这小小药丸的药效来。
低头看着药丸,默默在心中做了数种猜测,却也不能肯定到底自己猜得对不对。
相处时间越长,她越发觉得小姐的心思深沉如海,她就是连皮毛也摸不透。此刻,她实在不敢对自己有限的想像力抱什么希望。
不过,这谜底迟早会解开的,她也不必急在一时非要眼下知道。
就如慕晓枫预料的一样,卢侧妃见了冷玥,冷不丁的接过药丸,据说要在太子妃随太子临行往沧州前,让太子妃神不知鬼不觉的服下去。
她就忍不住好奇起来,别说冷玥不知道这药丸的药效,就算她知道,没有慕晓枫吩咐,她也断断不会透露给卢侧妃知道。
所以最后,好奇心有些重的卢侧妃只能微露不满的带着药丸走了。
冷玥回来复命之后,却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慕晓枫。
“怎么,想知道我为何肯定太子一定会带着太子妃前往沧州?”慕晓枫只看她一眼,就能知道冷玥眼中的疑惑为何了。
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冷玥知道,一般小姐说出来,那就是愿意告诉她的意思,“求小姐解惑。”
慕晓枫垂眸,长睫掩映里,压着淡淡寒色。
良久,她才幽幽道,“因为太子心里恨她。”恨不得太子妃立即去死才好。
恨太子妃明晃晃给他戴了绿帽,而给他戴绿帽那个人——还是他心底一直不喜甚至痛恨的妹妹。
哦,这会说妹妹也不妥。想必太子心里也相当纠结该怎么称呼大公主楚贞烈那个不男不女的妹妹吧?
她暗下皱了皱眉,心想但凡男人,对这种事估计都无法忍受的吧?
如果太子路上无法狠心对太子妃下手,她不介意再好心的帮太子殿下一把。反正她都已经暗中帮了太子殿下那么多忙,再多个一两件小忙,她真的一点也不会跟他计较。
从京城往沧州,坐马车的话,大概六七日行程。
太子离京出发前往沧州那日,果然是悄悄带着太子妃同行的。当然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皇后反对,所以这事直到出发,皇后才知道。
太子妃对于自己能独占鳌头与太子单独前往沧州,打心底里觉得一点也不高兴,甚至自她知道太子决定要让她同行的时候,心里还隐约的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而这种不安的感觉随着她启程前往沧州,而越发的强烈起来。
不过太子要带她前往沧州,事前绝对不会征求她意见,临走了才让人通知她一声而已。
道路漫漫,太子与太子妃分别坐在不同的马车上,一路也没有发生什么惊险的事。
日子一日日平静且平淡的过去了,太子妃心头原本隐隐的不安,随着沧州的临近,似乎才渐渐的淡了些。
到了沧州之后,太子一行就住在了官衙里。
然而一路都极其适应无事的太子妃,却在住进沧州官衙的第二天,忽然严重的呕吐起来。
随行之中就有位御医,见她身体不适,婢女很快就将御医请了过来。
半个时辰后,御医一脸复杂的出了她的寝室。
而太子妃此时还保持着半个时辰前的坐姿,愣愣的仿佛还处在御医带来的诊断结果中,极度震憾的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