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无兴平静的扫了众人一眼,郑重道,“各位施主放心,贫僧一定会将丢失的金钱龟找回来。”
说罢,他就转身往广场一侧的侧殿走去,就在门口与一个僧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不多一会,就见那个穿着灰衣的僧人牵了一条狗过来。
这个时候,那个外地姑娘似乎猜测到他们想要怎么做,竟心急的疾步迎了过去,“无兴师父,请问你们是不是打算用这条狗来找那只丢失的金钱龟?”
大家都知道狗鼻子嗅觉灵敏,也许眼下这条毛色斑白的花点狗真能找到那只金钱龟也说不定。
三三两两聚在许愿池附近等着结果的香客们见状,也齐齐移步走了过去,一致的满怀期望看着无兴师父。
“这只小斑,”他指了指另一个灰衣僧人用绳子牵着的狗,解释道,“平日常与金钱龟戏耍,只要丢失的金钱龟还在寺里,它一定能找出来。”
有人立时连声催促,“那请无兴师父赶紧去找吧,可千万别让那坏心肠的家伙将大佛寺的宝物偷下山去卖了。”
无兴师父朝那灰衣僧人点了点头,拜托道,“有劳师弟。”
那灰衣僧人也不多话,朝他颔首致意之后,却蹲了下去与那只毛色斑白的花点狗平视,然后摸了摸它的脑袋,像是对待朋友一样的友好尊重语气,说道,“小斑,你的朋友不见了,麻烦你带我们找到它。”
那条斑白的花点狗侧过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摇了摇尾巴,然后发了声似撒娇似保证的声音。那灰衣僧人松开绳子,小斑随后就在附近认真的低头嗅闻金钱的气味。
一会之后,它竟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灰衣僧人,然后撒开腿一溜烟的从一条林荫道跑了。
灰衣僧人与无兴师父对望一眼,随后也紧跟着小斑,从那条通往香客居住院子的林荫道追了过去。
那姑娘与其他香客见状,也默默抬步跟了过去。她们既是关心丢失那只金钱的下落,也是好奇这只看起来很是寻常的毛色斑白花点狗,到底有没有这等靠鼻子寻物的本领。
两个僧人一条狗,再加上六七个香客,一行人在客似云来的大佛寺倒不算引人注目,不过也称得上浩浩荡荡了。他们就跟在那毛色斑白的花点狗后面,从大雄宝殿侧面的林荫小道追向了后院。
大约走了一刻钟,这才转到香客居住的独立厢房,当然,最先到的是规模较大的一个大院子,那里是分四个方向建造的一排排独立厢房,多供平时前来进香的寻常人家居住。
而在这个大院子后面穿过两道门,再隔着一片园子,又是另外一片独立的小院。这些小院皆是独门独户,带有院子客厅厢房等等,结构跟寻常百姓普通的民居相类似。
一座座独立的小院零星散布在寺庙后山腰,掩映在葱郁的树木当中,远远望去,就如幢幢看不真切的仙境楼宇一样。
所以,能够住得起独立小院的,自然是有头有脸的权贵人家。
“这地方真大,景致幽静美丽,真真仿如人间仙迹。”一边串惊叹赞美,自是出自那个跟来寻找金钱龟的外地姑娘之口。
其他香客,虽是大佛寺的常客,对于她口中赞叹虽没有那么惊艳的感触,不过听闻她惊叹,心里自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有人点头附和,语气中透着一股骄傲,“姑娘说得对,我虽不是第一次见这景致,不过每来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闲话之间,不知不觉便追着小斑离前殿远了。
“汪汪汪……”前面小跑的小斑忽然兴奋的吠了起来,无兴师父与那灰衣僧人默然对望一眼,随即加快了脚步。
似乎受到莫名感染一样,那外地姑娘竟也隐隐兴奋道,“是不是小斑有发现了?”
其余人当下也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看样子小斑真的可能找到那只金钱了呢。”
“走,快跟上去看看。”
有人疑惑道,“不是说有人昧着良心偷走金钱龟想藏下山拿去换钱吗?住这儿的香客都是有身份的,哪里会缺那几个钱,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也不知谁立时便答了一句,“这位夫人你可能有所不知,金钱龟之所以值钱,并不仅仅在于它是大佛寺寿龄极高的宝物。据说,这寿龄越高,金钱龟的滋补效用便越好,尤其是对于一些长期缠绵病榻之人,那可是千金难求的补品。”
有人随即呐呐应道,“该不会是……有人在佛门之地还起了杀生贪念,偷偷捉了大佛寺的宝物来补身吧?”
有人一脸悲悯的摇头,叹着气道,“人心难测,谁知道呢,这事说不准。”
“小斑一路往这边跑,总不会无缘无故的。”
这些人跟在后面议论纷纷,那条跑在最前面的花点狗汪汪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似是引导这些香客前行的信号一样。
而那跟得最紧的姑娘看起来最为激动,因为目前跟过去这群人当中,就属她年纪最小,又是外地慕名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