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目无下尘的冰山殿下突然现身,浑身冰冷凛冽气势天成。可他站在那眉宇温和含笑的紫衣少女旁边,却又让人觉得奇异的和谐。
眼前这一双俊男俏女这样毫无绮思的站在一齐,竟让人觉得奇异的夺目般配。
安静望去,就如一幅最绝妙真实的图画一样。
可惜,这幅让人憧憬无限的绝美图画,在那冰山玉树一样的离王殿下开口时,就生生将人从美妙的幻境中扯回到冰冷让人心惊的现实中来。
他冰凉漠漠的抬眸,目光冷静越众而过,声音冷淡道,“朱御医,你说。”
很平淡冷漠的声音,可这话却有种让人心头发底的震慑感。
有那些香客后面,有个中年男子立时疾步的走了过来,朝那风华潋滟的玉树人物恭敬应是,才挺直腰杆,绷着脸露出极为严肃的神态,朗声道,“慕大小姐这里用的金钱龟,乃是我奉命今早从城里带来的。”
“至于如何甄别这只金钱龟是不是大佛寺许愿池所养的高寿龄龟,这也十分简单。”
朱御医这话很是明显是针对无兴师父说的,所以他视线不动声色凝到了无兴师父脸上,“寿龄越高,龟壳颜色便越深,外壳也比年龄小的要坚硬许多;另外,就是龟壳上那金钱纹印的纹路,年龄越大,纹路自是越发清晰。”
“两位师父若是还有疑问,不妨直接拿着手上这块壳龟到许愿池那里作对比。”他停顿了一下,平静却暗含力度的盯着无兴师父,“不过前提是,许愿池那里的金钱龟与丢失那只金钱龟寿龄相近,才能看出明显区别。”
言下之意,如果大佛寺的僧人先撒了谎在前,再拿这块壳龟去对比,自然也可能得出撒谎的结果。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其实他这话不说也罢,仅凭着他御医的身份与之前那句“奉命带乌龟上来”的话,就已经将慕晓枫的嫌疑清清白白洗干净了。
无兴师父心里大为汗颜,为自己之前曾怀疑过慕晓枫的心思,当然,此刻在离王殿下强大的冰冷气势下,他连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
“给慕施主你添麻烦了,贫僧在此诚恳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慕晓枫含笑生受了他郑重的道歉,掠了眼那些还呆呆愣愣似乎一时难以接受这峰回路转情况的香客。
转了转眼睛,十分谦和的语气和颜悦色道,“这事怪不得无兴师父。”要怪,也是怪那些故意兴风作浪的人。
她摆了摆手,“此事就此揭过,不过,无兴师父打算怎么找回那只丢失的金钱龟?”
无兴师父迟疑了一下,“贫僧这就去别处寻找,不再打扰慕施主。”
慕晓枫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指了指围在灰衣僧人身边打转的小斑,笑道,“这家伙不是鼻子灵敏吗?不如再让它继续找吧,正好,我也可以见识一下它的神奇。”
无兴师父以为她在暗讽,绷得生硬的脸努着勉强笑容,“这个……贫僧不敢再给慕施主添麻烦。”
他这话是对慕晓枫说的,不过眼角却有意无意往她身旁那玉雕一般的潋滟身影掠去。
很明显,他更在意楚离歌的态度,更希望借此暗示请求离王殿下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可楚离歌这会真像一尊完美的玉雕一样,安静的矗立在少女身旁,薄唇紧抿一线,除了必要时候,他绝对不会开口。
而很显然,现在慕晓枫对丢失那只金钱龟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冰山殿下什么都可以不理会,但绝对不会忘记慕晓枫是奉旨在此休养。想要将身体慢慢养好,病人的心情很重要。
所以,她若是高兴做什么,他一定举双手无条件赞成。
他在乎的人,想怎么宠怎么迁就,那是他该操心的事,与旁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