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昂当然没有滚,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俞风城对面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了俞风城一会儿,手指尖点了点桌子,一开口,语气就像是面包上涂奶油一样随意,“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高抬贵手。
” 沈子昂的话一出,俞风城在电脑上打字的手停住了,沈子昂轻声嗤笑了一声,语气又变了,“但如果是关系到我们夫妻和谐的事,我一定……”咚,一声,沈子昂的一记重拳落到了桌面上,咬着牙警告俞
风城到:“就那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神经病。”俞风城淡然说道,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游走。
“靠。”沈子昂爆粗口,见俞风城无动于衷,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自己上来找俞风城的目的。
“俞风城,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沈子昂随手翻起桌上的一本书,不改八卦的本性,一如既往想要探听到内幕。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可以走了,帮我叫林轼薇上来。”俞风城眼睛都不斜一下,给沈子昂下了逐客令。
“行吧。”沈子昂自觉没趣,俞风城现在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哟,但是,俞风城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假设说一些模棱两可的废话,这就是俞风城和他的不同,所以…… 沈子昂最后看了看俞风城,虽然不知道俞风曾城指的伤害是什么样的伤害,但是既然他问出口了,就证明他并不是没有顾忌的,俞风城一旦顾忌,就说明他不会下狠手的。俞风城,是个多么心慈手软
的人,他很清楚的,他越是不说,越狠。
沈子昂站起身离开,俞风城的余光跟着他出了门,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林轼薇被沈子昂传唤了上来,轻轻敲门后林轼薇进来了,“风城,你找我有事?”林轼薇的怀里还抱着孩子。
俞风城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来,“没有,你坐吧。”
林轼薇坐下,俞风城果然没有什么事,自她坐下后就没有说什么,自顾自的忙着,却在林轼薇起身的一刹那,目光随着林轼薇的身影迅速的移动着,“你干什么去?”俞风城问道。
“啊,孩子睡着了,我把她放回到婴儿床上去。”林轼薇抱着怀里熟睡的孩子说。
“嗯。”俞风城许了,林轼薇出门的时候,俞风城发话了,“你不要去别处。”
“啊?哦。”林轼薇轻轻地关上门,俞风城比两个孩子还要依赖自己,比孩子更像个孩子了,林轼薇无奈的摇摇头,将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婴儿床里之后刚要回到了书房,却被糯糯缠住了。
书房门被推开了,俞风城以为是林轼薇,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却不想是沈追进来了。
“风城,呵呵,在忙啊。”沈追笑得亲和,和以往并没有丝毫差别。
该笑还是该横眉相对呢?电光石火之间,俞风城选择了后者,不如——将计就计。
“你说呢?”俞风城一开口,声音并不友善,眉毛早早就纠结了起来。
“风城,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追是个老狐狸,是个不会轻易露出尾巴的老狐狸。
“什么误会难道您不清楚?”俞风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沈追,清冽的目光划过沈追那张带笑的脸庞,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一个大蛀虫竟然就潜伏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
“我不清楚。”沈追继续装糊涂,表情也微微的变了,笑容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凝固在脸上。
“滥用公职私吞公产,这可不是小罪呢。”俞风城挑明了。
“风城,法治社会无论说什么都要讲求一个证据,你的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是血口喷人了,何况我们还是亲戚,有群带的关系的,不你就不怕你被拖下水?”沈追话中有话明话暗说。
“您为什么不去当演员,实在是可惜了。”俞风城说话不留情面,为的就是要激起沈追的怒气,但沈追是什么人,他的怒气是那么好激发出来的嘛。
只见沈追一笑,就当是小辈的不懂事说了句冲撞自己的话,一笑了之了。
“风城,你还是好好养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沈追看似是在鼓励安慰俞风城,却是话里有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偏偏现在俞风城身体不好,但造成这一切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是不是人的脸皮也会随着年岁的加增而加增,还是说只有您是这样呢?当初你倒插门进了俞家的目的一定不单纯吧。”俞风城说的越来越不留情,直戳沈追的痛点,几十年来的痛点。
果然,见沈追面色一凛,脸色倏地准黑,眼睛现出阴毒来,对俞风城说:“是不是都要比你像一只狗一样在地上舔舐要强得多?”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俞风城忽然暴怒,立起身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出来咬沈追一口,因为沈追的这一句话而气得浑身发抖。
“呵呵,狗都比你来的有尊严,你为了活,连一条狗都不如。”沈追从牙缝里毫不留情的挤出恶毒的话来。
哗啦啦,俞风城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到了地上,一把将桌子掀翻了,就要扑上来打沈追,门被人推开,林轼薇在隔壁房间听到这一声巨响后冲了进来。
“风城!”林轼薇冲过去不顾一切的抱住俞风城,沈追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站在原地一脸无辜,楼下听到动静的人都冲了上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家看着一地狼藉的书房面面相觑,俞风城还在发狂,作势要打人,沈子昂和俞婉林都拦住俞风城。
“把他带到卧室去。”林轼薇说,只有她知道此时此刻的俞风城是怎么了,这就是医生说的狂躁症?
沈子昂连拖带抱的带着体质大大不如从前的俞风城进了卧室。 “滚,你们都给我滚!滚!”俞风城声嘶力竭的怒吼着,砸着触手能及的所有东西,台灯,墙饰,衣架,花瓶,甚至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