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情绪失控的慕静琬,霍岑西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安抚,甚至,没有任何言语。
安静,冷漠,疏离……
就那么看着她落泪的模样,无动于衷。
她的眼泪越来越凶,精致的脸庞埋在手心里,那些伤痛的泪水,顺着指缝中间蔓延出来。
一煨滴
一滴
落下,悄然无声。
到底还是大家闺秀,连哭都是秀气的,多年娱乐圈的摸爬滚打,早就塑造成了她在任何时候都要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组。
面具这种东西,戴上时间长了,也就无法摘下了。
所以,不管是在家人还是在爱人面前,她都已经习惯性的隐藏起真正的自己。
可惜的是,这样的习惯,慕静琬本人,却茫然不知。
“我一直以为你可以很理智的去面对我们两个人的问题,可是现在看,我似乎想错了。当初能够好聚,所以想着好散,我只是想要和你正式的说一句分手。”
默了一会儿,看她情绪似乎好了一些,霍岑西继续说到。
这样的耐性,依然是他最后的宽容了。有些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甚至在纵容。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即便是做不了彼此的另一半,甚至要成为做熟悉的陌生人,也不想让两人达到恶言相向,甚至彼此仇视的地步。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宽容的限度很难拿捏,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纵容。
两个词,差的只有一个字,界限也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若是自己吃不准这个界限,那么,受伤的就会是夏楚。
一想到这里,他就再也没什么所谓的孤寂和宽容,想要好好的去解决这些“后遗症”。
“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岑西……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绝情?为什么啊?”
缓缓的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霍岑西,慕静琬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剁一样,那种滋味儿,是她活了二十八个年头,第一次体会到。
太痛了,痛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以往她也演过一些苦情戏,也曾深深的进入到那些角色里面去感同身受,可是,那些痛苦,都没有自己真真实实的去经历来的千百分之一来得多。
手上,带着冰凉的泪渍,怔怔的,看着他。
委屈的,不甘的,心痛的……
一样,一样,负面情绪排山倒海着呼啸而来,几乎将她彻底淹没。
她的双眼哭的有些微微肿起,鼻头红红的,嘴唇在颤抖,一双手用力的绞着,完全不是平日气场强大的女神模样。
那样脆弱,脆弱的像是让人不敢触碰。
霍岑西心微微的抽疼着,不能否认的,看见这样她这样狼狈,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却也只是怜悯而已。
对她,自己真的已经没了那种要将全世界的疼爱都赋予给她的感觉。
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有些人也真的不需要再等待。
“这和残忍没有任何关系,一段关系的结束,是两个人都出现了问题。你不想结婚,我不怨你,也理解你,但是,理解,不证明我认同你的做法。
我们,真的不合适作为伴侣长久的生活在一起。
这些,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霍岑西的话让慕静琬摇了摇头,十分不赞同他所谓的不合适这种说法。
“我是不明白!我们明明那么相爱,霍岑西,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不是两个月,不是两年,是二十多年。我们之间的了解和默契,可以说……可以说是任何人的都替代不了的。你为什么不能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你和夏楚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在做着支撑?!
你,有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么?显然你没有。你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爱情,之所以表面上可以维持的这么好,也不过就是因为你的责任感在作祟罢了。你的心里一直不停的告诉自己,你娶了她就要负责,但也仅仅是负责而已!
你和夏楚,根本就没有爱情!岑西,承认吧,好好看看你的心,你好好的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在这段婚姻里面,你的本意是处于爱情么?
如果你们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就会有爱情,那么你跟我之前的那些年,算什么呢?嗯?”
慕静琬一连串的问题让霍岑西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