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彤浑身颤抖,末了,竟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国师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早有过交代,这朝中,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招惹君天澜。
君天澜的势力,即便是皇帝姐夫,都忌惮三分。
可她从没有想过,这么厉害的国师大人,竟然会为了沈妙言这小贱人,而当众落了她沈家二小姐的脸面。
她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君天澜的目光静静落在她的头顶,许久之后,才收回视线,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扳指,声音清寒:
“本座特地命人买下沈府,乃是为国出力,将这一百万两白银捐作军资。原本想当一回无名英雄,可本座为国劳心至此,却不曾想,皇后娘娘的嫡亲妹妹,竟然在背地里污损本座名声。”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最后轻笑一声:“沈御史,养了个好女儿啊。”
沈月彤的面色一片灰白,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买下沈府的人,是君天澜?!
沈妙言同样不可置信地望着君天澜,那个黑衣男人,是他的人?!
众人也同样震惊,以前只听传言说国师大人是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可没想到,他竟然愿意出一百万两捐作军资!
可见,国师大人分明是个好官,传言乃是虚妄。
一时间,君天澜捐出一百万白银充作军资的消息,在市井之间不胫而走,楚国百姓纷纷称赞国师英明清廉,当然这是后话。
君天澜冷冷扫了眼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沈月彤,带着沈妙言,面无表情地离去。
上了马车后,沈妙言殷勤地给君天澜捧来果盘:“国师大人,您饿不饿?”
见君天澜没反应,她又忙不迭地端来茶水:“国师大人,您渴不渴?”
见他依旧没反应,她十分狗腿地跪坐在软垫上给他捶腿,笑靥如花:“国师,您今天真是威风!”
君天澜扫了她一眼,“你再怎么讨好,本座都不会把沈府送你。”
见心事被拆穿,沈妙言不禁暗自磨牙,面上却笑得甜美:“国师说的什么话!妙妙不过是单纯觉得,国师大人今天很帅罢了!”
君天澜俯视着她,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本座今天不仅仅是为你出气,更重要的,是为自己正名。”
沈妙言对上他的狭眸,这才想起,经过今天一事,君天澜踩着沈月彤,成功洗脱“奸臣”这顶黑帽。
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原来,国师并不是为了她……
她望着君天澜面无表情的脸,轻声问道:“那么,我和沈月彤起冲突,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内?”
君天澜静静欣赏着她由兴奋转为失落的表情,薄唇含着一抹笑:“不在。即便没有你这一出,本座同样有办法,引出本座想引出的事。”
沈妙言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心里却对君天澜,更加敬畏。
君天澜声音清淡:“今日这出局,第一,洗白了本座的名声。第二,楚云间本想借此拍卖,彰显他作为皇帝的仁义,却被本座搅了场,截了他的好名声。第三,也顺带为你出了口气。妙妙,这就叫,一箭三雕。”
沈妙言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腹黑和心计,都是她惹不起的。
似是看穿沈妙言的心思,君天澜用拇指和食指摩挲着她白嫩的下巴,笑得风华绝代:“妙妙,对于惹不起的人,你能做的,只有投诚……和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