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见郎飞窘迫的神情,老道蓦然忍俊不禁,长声大笑起来,再难以保持他哪种老正经的做派,只笑的磕磕巴巴,指着郎飞道:“如此说来,如此说来,我的徒儿……却把那云羽子的徒儿轻薄了?唔哈哈哈。”
“师父,师父,你咋还笑的出?想那云羽子师叔必然在怪罪飞儿,虽是无心之举,却也实实在在的占了人家的便宜。”
郎飞撅着嘴,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眼巴巴的望着眼前笑的前仰后合的老道。
“徒儿,徒儿休慌,只怪那老道装神弄鬼,偏要将他那宝贝徒弟弄个什么女扮男装。观她男身之时都这样俊俏,想必女身更甚,反正你又未吃亏,理他作甚。”老道士好容易平复下心绪,想起云羽子弄巧反成拙。嘴角又泛出几分笑意。
郎飞依旧面色愁苦,道:“可是徒儿仍觉理亏,非但毁了三件宝贝,还轻薄了她,总是有些心中难安,只望可以弥补几分,以平心中愧疚。”
“这倒难办了,那老东西眼界高,寻常之物又哪能上,还不若从方清寒那里下手。只是为师与之亦不曾多见,难以得知其有何喜好。”
二人尽皆无语,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起来。
良久,郎飞蓦然一喜,眉开眼笑的大叫道:“有了,有了。”
老道眉头一挑,道:“飞儿有何对策?”
郎飞自须弥带中轻轻捏出一粒丹丸,道:“师父,请。”
老道眼光一扫,微笑道:“徒儿便可是又想拿这驻颜丹讨好?”
郎飞嘿嘿一笑,将他以前在经藏阁曾碰到方清寒的事述说一遍。想她曾在放置驻颜丹秘方的书架旁感叹许久,如此只是过了半年,料她仍会对其挂怀。
“徒儿有了决断即好,为师就不与你同去了,你只需去那天阵峰,寻阵碧子,便会问得去云羽峰的路。”老道轻捋胡须,举臂抖手,示意郎飞自去云羽峰。
郎飞点点头,站起身形,拽开步便要离去,刚走几步,这小子突然回过头来道:“师父稍待打坐,飞儿险些忘了,今还有一事求教。”
老道缓缓睁开眼,温声道:“飞儿还有何事?”
鬼小子嘴角邪邪一笑,弹出手掌道:“这个,飞儿的奖励到手了,师父曾应承予雪娅的宝贝还未见踪影咧?”
老道一愣,转眼脸上挂了一幅气呼呼的表情。骂道:“你这死不吃亏的混小子,无事便来抠唆为师的宝贝,非要将为师的老底淘干不可?”
郎飞换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几步走到老道跟前,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师父怎如此编排飞儿,左右飞儿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又怎做得败家的事?师父所言,让飞儿痛心之极。”
老道只觉一股寒意直冲顶门,鸡皮疙瘩起了一声,慌忙打断郎飞,将虚空镯摘下,抬手一抖,将那一堆器物丢出,叮呤当啷的掉了一地。
“喏,为师家底全在此处了,任你挑拣便是。”
郎飞望着那一地狼藉,眼中射出幽幽的目光,果真几步走近,蹲在地上抬手就去翻捡。
“……”
半晌过后,这小子站起身形,皱着眉头道:“师父,怎都是些法器?还全是些边角货,更无一精品。”
“哼,你这小鬼头,自遇见你以来,为师的宝贝,毁的毁,送的送,如今只剩下这些拿不出手的玩意儿,囊中已几近羞涩,你还有脸嫌为师的东西破?”
郎飞抬手搔搔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师父,莫怪莫怪,飞儿只是说说而已,但只要是师父给的东西,飞儿都将之珍做宝贝,只是今时是为雪娅而讨,此中并无合她心意之物。”
见混小子转眼编了个瞎话,老道斜他一眼,道:“我那徒孙所需何物?你倒是言来听听,也好让为师心中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