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辰二人垂头丧气离开的摸样,慈昆难得的露出一丝欣慰,同时心底隐有一份担忧。随后他心中一动,转过身来,正好见到妙龄少女往山下徐徐飘落的身影。
慈昆心中一叹,只想着方丈的命令,不再胡思乱想,快步下山而去。
打扫寺庙的日子十分的枯燥无聊,每天就是端着一桶水,拿着块抹布跑来跑去,擦擦地啊,抹抹佛像啊,以天辰每天跳十二缸水的体力,这都不是事。
但无论这是不是事,天辰都要把大量的时间耗在上面,他好不容易从青戊子那里获得了修仙入门的书籍,正愁没时间研究呢,有怎愿意这么浪费时间。
那可是整整一个月啊!
可是不做又不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件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也怨不得别人。
天辰越想越心烦,心中懊恼无比。
唉!自己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回山上呢?遇到的偏偏还是最难缠的慈昆师伯!或者回来的早一些,晚一些,那都不会遇到他老人家。今天山下明明还有人阻拦了,也说了是为自己好,这明摆着就是菩萨的意思吗?自己怎么还要往枪口上撞呢?真是活该!
每天天辰提着一大桶水游走于个个佛堂之间,心中如此想着,一边的唉声叹气,一边的趴到佛像上面,将铜像擦得是干干净净。
虽然不想承认,但唯一让天辰觉得舒心的,可能就是虚贤比他惨的不是一星半点。听说看护劳作的虚谷师兄与他还有梁子,现在逮到这么好的机会,公报私仇,那得有多爽快。
唉,也不知道脾气火爆的虚贤会不会再次暴起,惹出什么事出来。
天辰将手中抹布往水桶里一扔,靠在佛像上的身子往后一倒,双腿用力,纵身一跃,来了个后空翻,平稳落地。天辰打了个哈欠,走到水桶边,搓了搓抹布,准备再次开干。
一晃一个时辰过去了,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天辰嫌跑来跑去的麻烦,从怀内摸出四个冰凉的馒头和一个水壶,坐在佛像后面,合着水,将就的啃了起来。
吃完之后,天辰双手抱臂,背靠佛像,就这样先打个盹,休整一下,下午可还有得忙活呢。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二十七天了,天辰每天都干着同样的事情,事先请人帮忙领一些馒头,第二天带到佛堂上,这样下来也能节约出不少时间。
还有三天,就能解放了。唉,不知道青戊子师父现在在做什么?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我这一个月居然没有碰过这两本修仙法决,会不会气的一下走掉!对了师父他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沒出现过,他是不是把我忘了?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我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失望透顶,从而默不作声的弃我而去呢?
天辰如同往常,躲在角落的佛像之后,胡思乱想着,心中是一片繁杂,担心修仙的机会从此溜走。
想着想着,天辰心烦意乱,顿觉睡意甚浓,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躲在角落,双手抱臂,背靠佛像,一如既往的睡了起来,打算重整一下心情。
佛光寺院中,一名素衣少女正和方丈说些什么。少女一身素服,面容绝美。不知是否错觉,少女总给人有些清瘦憔悴之感,在白色的衬托之下,倒显得几分出尘之意。
在她身后,跟着一名类似丫鬟的女子和一名白发鹤颜的老者。那老者正是月前为天辰解围的谷姓修士,而这绝世佳人换了一身衣装,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方丈静静的听着少女讲述,随后点点头,侧身让开一条道路。为首的少女侧身行了一礼,又转身和身后二人说了些什么,就孤身一人,往里面一间佛堂走去。
此刻天辰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佛堂之中多了一名少女。
少女来到正中的佛像面前,满脸虔诚。她亲自明烛点香,然后三跪九叩。之后少女依次对着佛堂两边的三十六尊小衣些佛像,不厌其烦的跪下叩拜,每一个都是神色恭谨。
三千烦恼丝,宛若泼墨,顺着两肩滑落而下。时而遮住少女的惊艳,时而衬托少女的绝俗,让人看了是如痴如醉。
许久之后,少女走到一座不起眼的小型佛像前,双手合十,眉宇微锁,开始说话。
“无著菩萨,之前小女子所述心愿,不知菩萨是否听到。如今家中事态越发恶化,汐儿日日受此煎熬,还望菩萨指点迷津,开解一二,为我指条明路!”
少女说完又是深深一拜,再起身的时候少女面无表情,但是方才的声音有如泣诉,依旧在空荡荡的佛堂中回响。
天辰躲在佛像之后,愣愣的盯着少女的绝世容颜,眨都不眨一下,完全看呆了的样子。
早在少女在佛堂正中点香跪拜之时,天辰就已被惊醒。当他想现身相见,解释几句就此离开的时候,天辰一看见少女的容颜,顿时惊呆了。身体仿佛触电似的半蹲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随后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半蹲的身子又缩了回去,躲在佛像之后,偷偷的看上少女几眼,好像做贼似的,仿佛这样能让他心中稍安。
当少女走到他所在之地,面朝隔壁的无著菩萨发问之时,天辰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扑通扑通的乱跳个不停。
听到少女此问,天辰心中担忧,但又不知是何事。
也不知怎的,天辰老是觉得自己心虚,好像做贼一样。因为怕少女发现他的存在,天辰只得躲在一旁静静的聆听,不敢再露头看上一眼。
“菩萨,你这般漠视汐儿,是否觉得云家这点事情,不值得您老人家操心的?人生皆苦,汐儿又如何不知呢?但还请菩萨开眼,救救汐儿的娘亲吧,汐儿就算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菩萨的。”
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眸之中泪光闪动,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