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姬不由笑了,黑眼珠明莹而活泼。
一般东方人的眼瞳多半是深棕色中带着黑色,而楚幼姬并非如此,她的眼眸是真正黑玉一般的眼眸,黑白分明的似初生婴儿般纯真、清澈。
笑起来特别好看。
至那日醒过来后,今天是第一次笑,尤其是进了宫宅见到宫清夏,笑容几乎一直漾在脸上。
“我只是最近碰巧看了《说文解字》,所以认得。”
“是吗?幼幼不是跟伯伯谦虚?”
“没有啦,我也只认得这八个篆字,再多就不认识啦。”
“哎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幼幼来给伯伯写几个字看看。”
“……我是练过毛笔字,可是,”楚幼姬抬了抬右手,“右臂受伤了。”
“哟!受伤了?”宫爸爸眼上眼下打量楚幼姬,“我看你不像是跳上跳下蹿来蹿去的顽皮孩子,竟然会受伤……快跟伯伯说说是怎么回事?”
楚幼姬将下午的事说了一遍,“奶奶特地带我来跟清夏姐姐道谢的。”
“清夏?”宫爸爸看向女儿,“有这样的事?!”
“呃,”宫清夏一脸风轻云淡,“只是路过。”
“对了!林教授也来了!”宫爸爸似刚反应过来一般,放下笔迳自走了出去,“林教授!”
书房就只剩下楚幼姬和宫清夏。
宫清夏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楚幼姬,招手,“过来。”
“……?”楚幼姬依言走到宫清夏身边,抬眸不解地看她。
宫清夏轻轻捋开楚幼姬鹅黄色外套的袖子,看着包了纱布的伤处,“疼吗?”听不出语气。
楚幼姬先是一怔,随后连连摇头,“……不疼。”心里暖暖的。
“不疼刚才怎么不肯写字?”宫清夏冷冷地道,“根本是不会写吧。”
楚幼姬,“……”
宫清夏站起身,一声不响走了出去。
楚幼姬跟上。想起殿下不谙书法,便试探地问,“清夏姐姐想必书法很好吧。”
“咳,”宫清夏清了清嗓子,“还行。”
“你清夏姐姐也就写自己的名字还行,”宫爸爸半路冒出来说道,原来他出了书房现手上沾了墨汁,觉得到时跟林夫人握手太没礼貌,便到书房旁的洗手间洗手去了,出来时正赶上两人经过,“而且还是用签字笔写,要是用毛笔,她连‘宫清夏’三个字都写不好。”
楚幼姬低下双睫抿着嘴笑。这是殿下本色啊……
宫爸爸滔滔不绝,“你清夏姐姐办公时的签名,是请专业人员设计的,她练了一个多月,才勉强能照葫芦画瓢。虽然也怪我从小把她送到英国读书,但是她汉字写的还没有在外国出生的孩子好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宫清夏停下脚步——台被拆的这样惨,不停下来都稳不住身形,看了宫爸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