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何兄,那个为难你的推官怎么样了?”柳天赐突然想起那天在何家小院发生的事情。
“那家伙疯了,整天疯疯癫癫的说胡话。前几天掉进秦淮河里淹死了,作恶多端的人终究是有报应的。”
靠,不用问,姚和尚的手法。
林长霆留书自杀,李大头疯疯癫癫失足落水。
做的还真是干净利索。
面对姚和尚,柳天赐总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人命,在姚和尚面前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微不足道,无论是朝廷大员还是微末之流。
何捕头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红着脸道:“敬诚,这是你嫂子听闻你要大婚,特意给你绣了一双鞋垫。
妇人家的手艺不好,希望你不要嫌弃。”
柳天赐心头一暖,接过缓慢打开。
一双绣着鸳鸯戏水的鞋垫呈现在眼前,还别说女红的活还真不错。
鸳鸯绣的是活灵活现,还有四个字,喜结连理。
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啊!
柳天赐拿在手中欢喜的道:“何兄,嫂子这手艺简直绝了,你还说不好?我看都能进织造局当大匠了。”
老婆的手艺受到柳天赐的夸赞,何捕头有些羞涩的嘿嘿憨笑起来。
看的出他很开心。
之前他还有些担心,柳家武勋豪门,一双小小的鞋垫,或许柳天赐根本就不会入眼。
不过,当他看到柳天赐脱下鞋子,直接垫了进去的时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
当小厮柳丁送何捕头出门的时候,都有些眼红。
大包小包的东西带了不少,弄的何捕头就跟进货似的。
二少爷还真是舍得,单单是一盒糕点就价值一两银子呢,就别说还有许多公主殿下亲手制作的吃食了,二少爷都没给他吃过,这小子傻不拉几的一个小捕头却有如此天大的鸿福。
。。。。。。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有些无聊,柳天赐待在家里哪也去不了,只是等着做他的新郎官。
百无聊赖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大哥,是你吗?”
“小弟,大哥来看看你这个新郎官。”熟悉的带着憨憨的声音是那么的亲切。
柳天赐的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水。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柳溥走上前替弟弟擦去眼角的泪水。
大哥的手掌是那么的粗糙,跟记忆中柔软白皙的大手判若云泥。
兄弟俩足有两年未见了,那个时候柳天赐混在给出征的将士送别的队伍里。
看着英气勃发的大哥满身甲胄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面,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没有道别,只是一个会意的眼神,就匆匆离别。
眨眼间,两年了。
他知道大哥心里很苦,他也知道大哥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一门心思的扑在军营里。
这是他们两兄弟之间的秘密,就连老祖母、父亲他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