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宫!”宗武阳默念了一声后,脸色难看的问:“父亲为何有此怀疑,不知是否能告诉孩儿。”
“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告诉你。”宗万里一脸严肃的回答:“阳儿,你可还记得你和叶尘交手时,他所使出的最后一掌?”
“孩儿记得,那一掌确实凌厉霸道,居然能和孩儿全力使出的‘血海听涛’平分秋色。”宗武阳略一回忆后说:“看来,传闻说叶尘从不修炼与人对战的武功,又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谣言。”
“不,我倒觉得,此次这江湖传闻并非是谣言。”宗万里摇头否定说:“因为,如果那一掌真的是我所想到的那个掌法,那么,叶尘连它三成的威力都没有用出来。不然,哎…”
宗万里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宗武阳却听出了话中意思。也就是说,如果叶尘不是从不修炼,临时抱佛脚的使用,又岂会连掌法威力的三CD无法发挥?反正,叶尘如果能完全发挥那一掌的威力,那现在宗武阳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虽然这些话出自自己的父亲之口,但是宗武阳却还是极度不服,忍不住开口反驳:“父亲未免太过小觑孩儿了。叶尘那一掌确实不俗,但是降龙掌法的威力,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就算他能完全发挥出掌法的威力,那也…”
“那一掌并非是老叫花子的降龙掌法,我平生与老叫花交手也不下数十次了,对于他的武功路数,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认得出来。”还不等宗武阳说完,宗万里就打断他说:“况且,丐帮的降龙掌法虽然也是一套高明的武功,但是刚猛有余,柔力不足,是纯粹的外家掌法。绝不可能像叶尘那一掌一般刚柔并济。”
宗武阳细想了一下后,觉得自己父亲说的确实有理,让他无言反驳。而且,随之无数的疑惑便涌上他心头:既然叶尘用的不是降龙掌法,那又是什么掌法呢?还有,既然他是老叫花子南宫焱的徒弟,临阵对敌时,为何却不用降龙掌法,而用别的掌法?
不过,他的这些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只听见宗万里脸色愈加凝重的说:“阳儿,我从未和你讲过,其实为父我生平曾有过三次险死还生的大败。”
说着,也无需宗武阳追问,他就主动继续说:“这三次中,其中最让我感觉挫败和无地自容的那次,是我血魔大法大成后的事。”
原来,当时宗万里经过一番苦修,终于在年仅花甲之龄,成功修炼到了《血魔大法》的最高境界。当时的他自觉已经天下无敌,就借着游历的名义,其实是在中原武林来耀武扬威。
当然,以他的武功,起初自然是连战皆捷,甚至在江湖上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魔尊的称号,也是在那时候打下的。但是,武林中却没人知道,其实他最后并非是主动退回西域,而是被人打败,狼狈逃窜回去的。
而打伤他的人,是一个看起来才年方二八的神秘少女,且仅用了三掌而已。虽然此事几乎无人知晓,但是在宗万里心中,却成为了他一生中永难磨灭的耻辱和污点。
“哎,这件事我从没与人提起过,因为实在脸上无光。”最后,宗万里长叹一声说:“当然,回到西域后便开始多方打听这名神秘少女的身份。终于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知道,她便是当今玄霄宫的宫主。而她当年所用的掌法,正是玄霄宫的三大绝学之一《十方俱灭》。”
说到这,宗万里停了下来,因为,他从宗武阳那满是震惊的脸上已经看出,自己无需再多说了。
“难道,难道叶尘那最后一掌的掌法是…”宗武阳好一会后,才用难以置信的声音,支支吾吾的说。甚至,说到后面,他还是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宣之于口。
他是多想宗万里否定他的说法,只可惜,宗万里苦笑一声后,确实点了点头,并直接言明:“没错,他最后用的就是《十方俱灭》,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更不会认错这掌法。”
“原来如此。”宗武阳终于明白了为何宗万里在看到叶尘使出的那一掌后,明明还有机会争取再战,却甘心认输撤退。
而就在这时,本只有宗万里父子二人的简陋客栈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第三个声音,一个十分动听,却又十分冰冷的声音:“宗万里,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当年之事。”
“谁!”宗万里惊诧出声,他没想到,凭自己的武功,有人潜入进房间都会发现不了。而且,听对方的语气,显然不是才到来,这就更是让他悚然动若。
同时,循声望去,看到原本一直以为空无一人的窗台茶几旁,居然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雪白色罗裙,脸上蒙着与衣服一样纤尘不染的面纱的女人。
这一刻,宗万里甚至都怀疑自己难道真的年纪大了,已经老眼昏花了,所以才会那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房间里早就坐着这么个大活人。
面对着宗万里父子望过来的眼神,这白衣女子虽然由于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出神情,但是宗万里去感觉到她好像冷笑了一声:“宗万里,你这数十年来,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怎么?我今天自己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你反倒要装作不认识了?”
“你,你是玄霄宫宫主?”宗万里虽然自从那一次战败后,一直想要再找对方决战。可是,当他看到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已经数十年都未颤抖过的心,却突然感觉到了胆怯。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这种未战先怯的心理很要不得,猛然强自镇定后,再次开口说:“没想到堂堂玄霄宫宫主,也会干出这种偷鸡摸狗,听人墙角的事。真是可笑…哈哈哈…”
然而面对宗万里的嚣张大笑,一身白衣的玄霄宫宫主却毫无表示,只是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就是她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宗万里的长笑戛然而止,并一脸戒备的把宗武阳揽到身后,说:“不知玄霄宫宫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这次,玄霄宫宫主终于不再沉默,而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算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