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后纷纷点头。
贝丝说的情况并不多见,但她有怀疑对象,说得也有理有据,内容完全符合该病人的实际情况。如果按祁镜刚才的说法,这一大段恐怕就变味了。
“你意思是胸水和肺炎是完全不相关的事件吧,当初我们也有过这种考虑。”考恩特肯定了她大胆设想的勇气,但马上摇摇头道出了事实,“发现胸水后就给予了引流置管,之后流出的都是这种液体。颜色没变淡,量也没变少。”
如果是陈旧性损伤的话,胸水是一过性的,量也不会很多,抽一点少一点。如果量很充足,还有持续性,那就说明胸水来源就是现在的感染灶。
说到酱油色,祁镜脑子里倒是蹦出来了一个细菌。
如果按正常的感染免疫模式来看,这个细菌绝不应该出现在病人身上。但如果把之前一个同样不可能出现的特点加进去,两者合二为一,整件事反而能说通了。
“难道真的可以抹除记忆?”
祁镜又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搞的身边的徐佳康很尴尬。
这位靠着同伴的提示进入第三关的硕士毕业生,从紫色尿袋综合征那儿就已经慢慢跟不上节奏了。实在是病人的病情太过冗长和复杂,何止是临床,就连文献上都从没见过。
“抹除记忆是什么意思?”徐佳康笑着问了祁镜一句,不过并没有奢望他能给自己答案。
祁镜倒没撇下他不管。
答案还需要一些验证,暂时说不清楚,不过提示倒是可以多说几嘴:“你不能跟着老头说的病程走,一脑没法两用,想要做出合理的诊断,就只能暂时放弃治疗环节。”
“感染病例不讨论治疗还能讨论什么?而且不管怎么说,对症治疗总是头等大事。”
“这是病例讨论,我们并不是他的责任医生。”祁镜开解道,“与其紧盯着如何纠正病人体内正在发生的感染,不如跳出整个病程。我们要从整体去考虑,得把已经掠过的细节再捡回来整理一下。”
“整体?细节?”
徐佳康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管说着自己的感受:“整体来看,病人就在不断的感染和治愈中度过,感觉疫苗没对他起任何作用。”
“那你觉得关键在哪儿?”
徐佳康摇摇头,在他眼里每次感染都是独立的个体,没什么特殊性。如果硬要说共通点的话,那就是疫苗了。不论是黄热病还是流感,注入病人体内的疫苗就好像直接蒸发了一样,竟然没留下任何痕迹。
能想明白这一点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再往深处想便是知识盲区,直到十多年后才会刊登在文献上。
看上去病人的病情很复杂,考恩特还特地给病情进展做了详细的划分。
然而只要深挖到病人最初的病因,其实整个病程并不复杂。按祁镜的判断,病程可以分成三段,但分割点和考恩特所说的完全不同。
从注射黄热病疫苗后算起到感染黄热病之前是第一段,从感染黄热病开始到那场病毒性脑炎结束则是第二段,而脑炎痊愈之后的可以归为第三段。
整个病程的关键点就在那次病毒性脑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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