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肯定猜测,按唐惠民的病程,真正能上庭的证据要多少有多少。
“老死了?”祁镜笑了笑,继续猜道,“恐怕不是老死吧。”
梁秀铃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位小和尚的道行,能轻易看出其中问题所在,肯定修为不浅:“小师傅纠正的是,那鸟身体不太好,养了七八年就走了。”
祁镜点点头,看向了那只鸟笼,双手合掌淡淡地说道:“恐怕是那只百灵鸟不堪堕入轮回,恶念四溢,不断缠绕在阳台四周,影响了住所四周人们的心性。”
说到心性,胡东升这位师兄肯定不能干站着。
他上前一步,也学着祁镜的样子来了一套:“施主最近是否有些急功近利,贪图了不该取的财物?是否因为心中闷气,对施善之人动了恶念?”
任何虚头巴脑的形容词都比不上直截了当点穿对方心中痛处来得直接,胡东升前后两句话就让梁秀铃放下了最后的心理防线:“两位师傅果然得道高僧,这些全都被你们看出来了!”
“佛法无边~”
“阿弥陀佛~”
祁镜和胡东升两人脸上毫无波澜,对她的赞扬只是微微点头致意,表现出了出家人该有的云淡风轻。
梁秀铃完全信了他们两人的说辞,是真急了。她没想到去年留下的恶种,到了今年开始生根发芽:“师傅,我们夫妻二人这一劫能不能过?”
“解铃还需系铃人。”胡东升把c位让给了祁镜,“此事还是师弟更拿手些。”
“师兄过谦了。”祁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回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梁秀铃,问道,“能否让我看看这个笼子?”
唐惠民是个爱鸟之人,新买的百灵刚入手还没怎么调教,掀盖见人很容易受惊。所以每天都要嘱咐自己老婆好几次,在整理阳台给花草浇水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能吓着它。
但之前种种都说明了鸟笼有问题,两个和尚修为实在高深莫测。
一边是老公的心头肉,一边是印堂发黑的劫数,梁秀铃到了这一步犹豫了起来:“做法事应该就可以的吧,一定要看笼子吗?”
“梁施主莫怕,小和尚我也是懂鸟之人。”祁镜马上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只是走远些,掀盖看上一看,不会吓着它的。”
“那。。。。。。那好吧。”
梁秀铃最终还是败在了心里那丝不安上,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她从里屋拿来了晾衣杆,把那个挂在角落里的鸟笼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
鸟笼放在客厅,而他们三个则站在阳台上。
梁秀铃半个身子挡在祁镜面前,做出阻拦的架势,另一手则学唐惠民用晾衣杆轻轻挑起遮布。没一会儿,一只带着栗红色额头的小百灵鸟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
“羽毛色泽鲜艳,两侧白色眉纹竟然长到了后枕,身上红白褐黑四色分明。”祁镜不禁轻声赞了一句,“确实是好鸟。”
由于三人都离得比较远,小鸟只是愣了两眼,没太在意。毕竟在这户人家的鸟笼里住了一段日子,来回见过一些人,上星期又开了口,胆子相比刚来时已经大了许多。
“小师傅,你确实懂鸟。”
梁秀铃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算着自己丈夫回来的时间,问道,“鸟笼用了十多年了,每隔几天就会洗上一洗,不知里面有什么问题?”
唐惠民在养鸟上花了不少钱。
另外两个祁镜看不见不能下结论,单就百灵鸟这个笼子,正面仿的是以前的二十四孝图,四周竹制主支架上还雕着福寿,顶上搭着一块玉佩,造价绝不便宜。
“鸟是好鸟,可这笼子。。。。。。”祁镜欲言又止,拖着时间。
“小师傅,我看着实在没什么问题。”梁秀铃很怕自己丈夫突然回家,要是被撞见,恐怕不是吵架那么简单了,“是不是差不多可以了?”
“施主莫怕,再让我多看上两眼。”祁镜刻意往后退了两步,放低了梁秀铃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