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治四年二月初六。
宁国府,贾氏宗祠。
议事厅。
贾珍坐在主座上,边上坐着贾代儒、贾代修两个代字辈老人。
堂下以贾赦、贾政为首的族中文字辈族人分坐两列,贾琦、贾琏、宝玉、贾环、贾蓉等玉字辈、草字辈贾家年前子弟则站在贾赦等人身后。
门外则是贾福、贾顺带领的披甲亲兵。
“族长,按照你的意思,京中八房子弟都已经来了,可以议事了!”
贾代儒起身打量四周一圈,见通知的人都来了,转身对着主座上的贾珍说道。
贾珍闻言,抬起头环视厅中一圈,说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此是有事通知大家的。俗话说,家和万事兴,贾家先辈们能闯下这么大的家业靠的就是族中子弟的齐心、互相帮扶,所以这么些年来宁荣两房对各家也是尽力关照,没让谁家受了委屈,短了生活所需,我作为族长也是对各家竭力帮扶,不论是你们上门讨差事还是要金银,我没短过大家的,我也自认为尽了责任了。”
看着厅中心思不一的族人,话锋一转,说道:“原本道日子好过了,该知足了,谁成想有人竟然坐下如此辱没祖宗之事,公然在家庙中为王称霸,夜夜招聚匪类赌钱,当真是无法无天。”
“贾芹,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贾珍面色一沉,对着贾芹大声喊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贾芹,皆是大惊不已,要知道,贾芹总管家庙还不到半个月,竟闹出如此不堪之事,当真是辱没先祖。
“大爷,侄儿错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贾琦闻言,面色惨白,走到厅中跪倒在地,颤声道。
见状,贾珍不满的哼了一声。
贾芹哭泣道:“族长,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再也没有下次了。”
说完,不停的磕头求饶。
贾代儒、贾代修具是大惊不已,面带愤怒的看着跪在厅中的贾芹,贾代儒对着贾珍问道:“果真如此?!”
贾珍微微点头,道:“嗯!”
贾代儒闻言,怒不可遏,拍着桌子大怒道:“该死的孽障,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家法,族学里老夫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学哪里去了!”
贾政道:“如此混账,辱没宗族,该重罚。”
贾珍看着厅内众人道:“诸位对于此事可有疑问?”
此话一出,厅内顿时安静下来,诸多贾家玉字辈、草字辈子弟低头不语,就是坐着的许多文字辈老人亦是如此。
贾代修抚须道:“族长是怎么打算的?”
“打三十仗,族谱除名,赶回金陵。”
贾珍抚须厉声道。
贾代儒道:“贾芹做下此等恶事,该罚,该重罚,只是族谱除名是否太过了,毕竟是贾家子弟,流落街头总是不好。”
“确实有些过了。”
贾政跟着说道。
二人话音一落,厅内顿时议论纷纷,贾芹也是不断求饶。
正在此时,贾琦淡淡地说道:“那里是家庙,供奉祖宗牌位、祭祀祖先的地方。”
闻言,厅内顿时安静下来,没人敢说话,贾珍点点头,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又对着外面喊道:“贾福。”
贾福站在门外躬身道:“大爷。”
“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