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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徐亭远手里的竹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徐亭远把它招呼到徐谨行等人身上去了。
夏天大家都穿得比较单薄,竹棍落到身上,都是沉闷的锤击声,徐谨行两口子都是破口大骂,乔氏则是使劲儿的哭泣。徐亭远不管,端管自己打得爽。有八个壮汉在,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平泰公主和徐其容心里都感到一阵快意。
只打了十多棍,就见徐郭氏头一歪,嘴里没有了声音。
徐亭松等人瞪大了眼睛,吼得撕心裂肺:“母亲!”
桂嬷嬷淡淡道:“不过是晕过去了。”
徐亭瑞却是手下一发力,根本不顾自己的膀子被撞得生疼,扑到了徐亭远面前,拦在了徐亭远手里的棍棒下。徐亭远对于徐亭瑞的印象还算好,对着他,倒是打不下手,便眼神冷了冷,收了手!
徐亭瑞从壮汉手里把晕过去了的徐郭氏搂到自己怀里,伸手去掐徐郭氏的人中,嘴里不断的喊着“母亲”,徐谨行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一边吸冷气,一边冷哼:“管她去死!这么恶毒的女人,死了倒干净!”
众人都有些糊涂了,你们两人一样的恶毒,摆在一起要排出个名次来都难,这还嫌弃起对方来了?
掐了半天人中,徐郭氏幽幽醒了过来,见自己在小儿子怀里,生怕徐亭远手里的竹棍再招呼上来。别说是骂了,哼都不敢哼一声,尽力用徐亭瑞的身子挡着自己。
五太爷终于哭完了祖宗。起身坐回太师椅,沉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兹事体大,既然徐谨行已经犯下大错,有些事情,我们也要问清楚了,才好下决定!”
刚刚明明是徐亭远在行凶。到了五太爷嘴里却成了吵吵闹闹,徐谨行一脉的人都愤恨无比,看向徐亭远一家人的眼神就跟淬了毒的毒蛇一样。
五太爷看向平泰公主:“老大媳妇。你是苦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便先问吧!”
平泰公主点点头,看向徐谨行。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然后问道:“亭进在哪里?”
众人脑子里一阵迷糊,徐亭进不是造反被凌迟了么,然后才反应过来,平泰公主是在问她的长子在哪里,而不是那个冒牌货徐亭进。
徐亭远拎着那根棍子站在了平泰公主身边,大有徐谨行不说,继续棍棒伺候的架势。徐其容抿了抿嘴,对押着徐谨行的壮汉示意了一下。就见那壮汉把徐谨行的手臂往后一拧,疼得他忙开口:“我说。”
然后顿了顿。才听到他说道:“你和我哥刚出门的那几天我天天陪着孩子,孩子也越来越黏我。郭氏以为我看上了奶娘,所以借故发作了奶娘,让她去给厨房的水缸挑水,奶娘手上肩上都是泡,不方便照顾孩子,我就让孩子晚上跟我一起睡。”
平泰公主皱了皱眉:“就算奶娘不方便,还有丫鬟,你若真是心疼侄子的人,也做不出后来这些事情!”
徐谨行心里苦笑了一下,他喜欢亲近那个孩子,哪里是因为心疼侄子,还不是因为那是她的孩子!
嘴里却是不敢这么说实话的,继续道:“第二天醒来,孩子便感染风寒了。”
徐郭氏靠在徐亭瑞的怀里,也想了起来确实是有这么回事的,当时她本来着急得不行,可后来看徐谨行比她还要着急,就有些不高兴了,撒开手没有再管这件事,后来那孩子的病断断续续的,拖了半年多才完全好了。
徐谨行道:“孩子病死了,正好当时我的外室也生了男婴,长得跟我很像,我又跟我哥长得相像,孩子生病不能见风,长期在屋子里,我悄悄把孩子换了,除了孩子的奶娘和那丫鬟,没有人看得出来!”
平泰公主再见到徐亭进已经是几年后了,那个时候又沉浸在丧夫之痛里面,哪里想得到眼前的孩子已经不是自己的长子了!
徐郭氏有些震惊,然后心里想着,果然无毒不丈夫,这么大的事情,悄无声息就瞒着众人做了,她一个枕边人,居然什么也不知道!难怪后来她赶那奶娘出门,他也不曾说什么。至于那个看孩子的小丫鬟,后来就莫名其妙投井死了,现在想来,只怕是徐谨行在灭口。
平泰公主脸上俱是哀痛,哪里还有以前清冷的模样,恨恨的盯着徐谨行问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这里的他,指的是徐谨行那个替代徐亭进的外室之子。
徐谨行道:“十四岁的时候,我见他行事日益沉稳,他母亲又快死了,我便带他去见了他母亲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