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娇可以做到完全放任不管他,但前提是她不知道他的状况。
如果她知道,后果又会是另外一种说法。
齐宇“真不去dk?这么近距离接触cyress的好机会啊,别人想都不敢想。”
宁越烦得一逼,从床上翻身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本来就有点乱的发型彻底抓成鸟窝。
他知道年画娇和易柏洵的妈妈是朋友,但他从没有想过真要拿着那点交情找上门。何况他很清楚这场直播相遇,已经死死把他那平日里懒得做个正常人的形象深深刻进了易柏洵的脑子里。
“不去,要脸,这个时候见他我选择直接去死。”宁越说“何况现在住的这地方还是很多年前的老房子了,如果年画娇知道我在国内,回来一逮一个准,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
齐宇“那你不如搬来和我住?”
“不了,我用别人的身份证在酒店交了半年的套房定金。”
“爸爸,不考虑在隔壁给我也开一间?”齐宇说“你欺骗粉丝没钱吃饭这种话是怎么说出口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他们也就说说而已你以为真信?这就好比他们当面叫我老婆,背地里还有无数个老公是一个道理,粉丝和主播之间不就是这样互相谴责且不信任的关系?”
齐宇无语“……你这歪曲事实的能力简直了。”
宁越抓过手机看了看时间。
然后翻身起来说“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东西还没收拾完。”
半个小时后,宁越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了看这八十平左右的老房子。
这房子的持有人是年画娇,而宁越关于这里的记忆一直持续到能一个人搞定生活上的所有事情之后,在这里待到十五岁出国那年。
他没有父亲的任何记忆,年画娇给的说法是她前夫是个渣,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后来就把自己给喝死了。
宁越摸着自己后脑勺五厘米的疤,接受了这个说法。
小时候年画娇一个人带他,家里确实算不上富裕,宁越记得小学每天放在餐桌上十块钱的零花钱,那是他一整天的生活费。记得这没有安装电梯的六楼里隔壁的烟火气,记得夏天走廊上吹来的风,记得楼下烧烤摊旁天天下象棋的大爷。
年画娇是个有事业心的女人,这些年飞来飞去取得的成就不少。
如今宁越卡里的零花钱从没有下过六位数,但是他回国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玄关的鞋柜上放着一张照片,是在海边,年画娇摁着他脑袋把他的脸亲变形的一张照于小学毕业那年,母子二人为数不多的合照。
宁越停顿了两秒,把照片拿起来随手塞进了背包里。
宁越提着箱子下楼,这会儿是正中午。
头顶的太阳烤得人心焦。
他定的酒店很远,从这里过去怎么也要半个小时,用手机叫了个车,等了快半小时才告诉他堵车来不了了,让他取消订单,态度还贼差。
搞得他现在很想骂人。
易柏洵按着导航地址开车找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等在街边的男生。
他换了直播里那身很随意的衣服,背一个黑色的包,脚边还放着一个大行李箱。穿胸前印着大花色古怪图案的黑t,头发和刚睡醒的狮子狗一样的造型也完全不同,打了定型喷雾顺到耳后,能看见脖子上的金属挂饰以及亮眼的耳钉。
他身材瘦削,皮肤也白净,就那样随意站在街边,这身极具个性的装扮就能让所有大爷大妈把他说成是不良少年。
但这风格却意外放大了他五官上所有优点,让他看起来又酷又拽。
这的确是个极度漂亮的少年,比从镜头里看见,视觉感官上的第一印象还要惊艳一些。
他就那样站在路边低着头看手机,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说什么,看起来很火大的样子。
车开近了,摇下车窗就听见一句。
“现在国内的司机都他妈这么嚣张吗?真是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