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微早就坐在那。
她还腹诽太微起得未免太早,然而进去了才知道,那臭丫头根本就是一夜没睡。
茶是冷的,人也是冷的。
她拖了太微去床上。
太微手里却还是抱着本书不肯放。
没奈何,她也踢掉鞋子爬上床,躺下了。
姐俩并排躺着。
外头的天还是黑漆漆的。
太微忽然问她,知不知道她娘陆氏祖上是做什么的。
她想了下,把自己知道的事全说了。
太微听完,沉默了片刻,而后把手里的书递了过来。像是某种交换,她说了自家祖上的事,太微便也把姜氏祖上的秘密,告诉了她。
灯芯“噼啪”炸响。
祁樱刚翻开一页,便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根本不是书。
那上头的文字,和她如今在壁画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祁樱为什么喜欢。
他把灯丢给身旁的小太监,月光下,壁画旁边的小字,反而看起来更有趣些——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两句谚语般的话,不知出处哪里,又是谁写的,只是一看便让人心绪纷杂。
祁樱的画,的确只是摹画。
不只是画得一模一样,就连边上的字,她也分毫不差地写了一遍。
字迹都好像是临摹而来。
霍临春拿着她的画,看了又看,但什么也看不出来。
“祁姑娘就这般喜欢这幅画?”
“霍督公不喜欢?”
她总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旁人的问话,能反问,她绝不会老实地回答。
霍临春把画放下,笑笑道:“一幅怪画罢了,有什么可喜欢的。”
这宅子里,奇怪的东西多了去了,听说宅子烧毁之前,还有墙上画着一堆圆珠子。
先前的主人,不是疯子,就是喜好有异于常人。
但那两句话,又不像是疯子能说的。
霍临春问:“祁姑娘认为,这两句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纸上的字。
指腹按在“昨日”二字上。
“似乎不是后悔。”他轻声道,一边看向祁樱。
灯下美人,眼神冷漠:“霍督公以为呢?”
霍临春“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鬼打墙般的对话,看来真是故意的。他移开手指,也懒得再说下去了。
第二天,祁樱又去摹了一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