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国公们不由的笑了,那句势不两立和不死不休在他们看来,充其量只是小孩子发脾气的妄言罢了,楚王府又岂会与平阳公主闹到这个地步,当真以往陛下不会插手此事?
虽说不怎么在意李哲这句话,但他们心里却是有些震惊的,震惊李哲的气势和无情,才六七岁大的孩子就有不弱于他们这些身居高位多年之人的气势,也有身为皇家之人的无情,端是厉害。
也不知道楚王和太上皇是怎么教导的?
在心里默默问了一句,情不自禁的把目光转向了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怒火中烧,她全然没想到竟然从李哲口中听到这句话,正打算开口,就听到安平笑道:“平阳姑姑别见怪,哲儿只是一时怒言。”
说完,安平伸手朝着身边的小侄儿的小脸就伸了手,但小侄儿的小胖脸已经肿成了大胖脸,下不了手。
气哼哼朝着小侄儿脑袋上一拍,教训道:“势不两立还好说,但说不死不休严重了,我们与平阳姑姑毕竟同为一家人,怎么能说不死不休呢?”
还以为安平会说出什么好话,平阳公主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么一句,怒道:“安平,你说这句话可是代表宽儿的意思?”
“平阳姑姑,侄女这便和哲儿告辞了。”安平行礼,转身就走。
至于平阳公主的问题,安平觉得没必要回答,既然小侄儿已经放话了,再说其他显得有些多余,就算大哥没有与平阳公主府和谯国公府势力不立的意思,但小侄儿已经说了,大哥肯定就会有这个意思的。
走了没两步,安平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道:“平阳姑姑,令武表兄殴打哲儿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的,记得嘱咐令武表兄不要出门,否则出了意外,可别过侄女没提醒过姑姑。”
“等等。”话音落,柴绍出现在众人眼前。
仅仅两个字,便引来了他一阵剧烈的咳嗽,涨红了脸。
并非他故意拖延时间,而是平阳公主走的太急,他跟不上,毕竟从后院的大厅过前院的大厅再到府邸门前,这是一段不短的距离,他的身体情况容不得他跟上平阳公主的脚步。
“安平见过姑父。”
“侄孙见过姑祖父。”
安平和李哲转身,同时行礼道。
“安平和哲儿多礼了。”柴绍深吸了两口气,缓了缓气息,平静道:“咱们先进府,进府再谈如何,姑父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柴绍的身段放得很低,李哲身旁的福伯也开口劝道:“公主、小王爷,不妨听听谯国公的意思。”
安平和李哲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李哲吩咐道:“蒙上校,带所有士卒回一间酒楼收拾行李,我与姑姑过短时间便回。”
蒙云带着士卒走了,不过护龙卫却是留了下来,守在了谯国公府门外。
见安平和李哲留了下来,柴绍看着一脸好奇的国公们,苦笑不已,今日谯国公府的脸面可谓丢完了。
柴绍开口道:“既然大家都对此事好奇,老夫今日便请大家做个见证,诸位请。”
说完,柴绍朝着府邸之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这事儿没什么可见证的,毕竟这件事与其他人没多大关系,柴绍之所以让大家进门无非是因为聚在门外的人有些多,不请有些不合适。
放在以前,看戏的国公们肯定二话不说跨进大门,但现在却是等到安平和李哲一行人进门之后,才小声谈论着进了谯国公府。
进门就让他们张大了嘴巴,惨,真惨。
原本华美的庭院,如今碎石泥土遍地,四处坑洼,就像一片废墟,谯国公府上的仆从和侍女来来往往,忙个不停。
等到众人进了大厅,随后进来的柴绍才开口道:“哲儿,你说说昨夜令武为何打你?那逆子口中没有一句实言,老夫不信他所言。”
“昨夜,我与大哥一行人去了迎春楼,不小心撞到了表叔,还未等我给表叔道歉,表叔便动手了,事后表叔放言在谯国公府等着,侄孙这便来了,就这么一回事。”李哲想了想,又补充了道:“当时侄孙并不知晓表叔身份,所以表叔骂侄孙乃昆仑奴之后,侄孙回骂了一句,他也是昆仑奴。”
柴绍点点头,看着李哲道:“既然如此,哲儿打算如何?”
“原本我与姑姑前来,只为断表叔一只手,让表叔受些教训,不过······现在嘛,那得看平阳姑祖母的意思。”
“小爷不过打了几巴掌,你就要断小爷一只手,你以为你是谁啊!”柴令武很不满,他当时并不知道李哲的身份,在不知身份的情况下打了几巴掌而已,却要断他一只手,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