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房玄龄不咸不淡的回道。
朝中的局势怎样,房玄龄心如明镜,可是他不在意,他房家是超然物外的,房家不必依附任何皇子,这是他为相多年的底气。
“楚王回京,若无必要切不可私自拜访,你可明白?”房玄龄嘱咐道。
“如今朝堂错综复杂,难道父亲以为咱们还能独善其身?您看看杜府和王府······”
“闭嘴,房府还轮不到你做主。”房玄龄大喝。
“你个老不死的吼儿子作甚,有话不能好好说?儿媳不贞,不见你如此,就知朝儿子发脾气,遗爱有何错?要不是你这个老东西,也不至于如此。”
房玄龄强势了一辈子,仅一个眼神就能令朝中文武心颤的他却偏偏栽到了媳妇手中,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房玄龄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长叹了口气:“二郎,咱们房家与杜府和王府不同,杜府早已绑在了楚王府这条船上,而自王珪去世后,王府亦是不得不为······可那个位置到底属于谁,尚未可知啊,且忍忍吧!”
当初让儿子与公主成婚,是房玄龄亏欠了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以至于同辈之人儿女成群了,他房遗爱至今膝下无子。
房家是老爹反对儿子,李道宗家里却儿子反对父亲。
“景仁、景恒,你兄弟二人对宽儿回京一事如何看待?”
“父王,景仁自小便与族弟交好,且咱们王府与楚王府又是姻亲,族弟回京,咱们府上扫榻以待。”李景恒自然而然的回道。
“大哥、父王,你们别算计了,二哥回京自然要庆贺一番,可是二哥未必就对那位置有兴趣,他连华国的帝位都传给了臻儿,你们认为他会对大唐的皇位有兴趣吗?”
“你说什么,宽儿禅位了?”李道宗惊呼。
“不错,前不久的事。”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
“二哥永远是二哥,这跟他是否是皇帝有何干系?”李景仁反问。
李道宗语滞。
“若是孩儿与二哥之间都参杂着各种算计,孩儿还有何颜面立于天下间,无论利益的大小,又怎能比得过我与二哥之间的情谊呢!”
李道宗再次语滞,沉默了片刻才叹息道:“为父不及你啊,宽儿回京这件事,你小子看着安排吧!为父会安排时间传令王府上下,听从你小子安排,以后王府就交给你们兄弟二人了。”
显然,李道宗这是打算将王府交到李景仁手中了。
李道宗拖着落寞的身影离去了,李景恒此时才回过神来,明白了自己父亲与二弟的言外之意,尴尬道:“二弟,大哥刚刚的意思·······”
李景仁摇摇头,打断了李景恒的话:“大哥的意思,小弟明白。”
对于自己大哥,李景仁太了解了,说是君子一点都不过分,李景恒提出的建议明显只是单纯的为了李宽回京庆贺罢了,并未参杂任何功利心。
从小到大,李景恒都是这个性子,一点没变,说得好听叫做君子,有儒雅之风;说得难听些,就是古板。
不过,也正因如此,李景仁才能以弟弟身份接任王府家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