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李哲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这根本就不是李哲这个年纪该说出来话,倒像是老谋深算之人才该说的话。
一来,言明登州刺史乃是李宽门生,为官多年,牛子言乃楚王府一系人马,登州的人心向着楚王府,你李恪去了登州之后别想着占为己有,那是咱楚王府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拿回来,算是给李恪一种警告。
二来,言明民风彪悍,寻常人难以驯服,让李恪请客喝酒,算是帮李恪打通些关系,李恪还得承楚王府的人情。
李哲的意思,李恪明白,若是这话是李宽说的,他不说什么,但李哲作为晚辈这么说,就太不给长辈面子了。
嘴巴微张,仿佛想到了什么,李恪看了眼李哲,沉默了,脑海之中急速转动着,越想越是震惊。
李哲没注意到李恪的神情,笑道:“三叔才智过人,想来去登州也呆不了几年,侄儿在此提前祝您早日返回关中之地,毕竟登州那地方比起关中繁荣差太多了。”
“那三叔就先谢过哲儿了。”李恪顺嘴回了一句。
“三叔客气了,侄儿这里还有一事,不知三叔可否愿意一听。”李哲露出两颗小虎牙,犹如天真烂漫的孩子,那样子看上去有些傻。
但,现在李恪、李佑、李愔三人却不敢将李哲视为同龄的小孩子,能说出一语双关的人,那就不是什么傻小子。
“哲儿,你说,咱们都听听。”李佑笑道。
“当年侄儿在闽州时,发现闽州有不少的渔民在海中捞出一种像草一样的东西,那东西父王说是海带,海带很美味的,无论是炖汤还是凉拌,独具风味。
而且,海带晾干之后,储存时间很长,若是方法得当甚至可以达到一年时间,因为海带的关系,侄儿便仔细询问了父王,不仅有海带,还有海中的紫菜等等,都可食用。
此前,父王没有提及五叔的齐州,侄儿觉得五叔的齐州渐渐发展起来后,三叔可将这些东西卖到齐州,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若是三叔将海带这些东西卖到全天下,收益自然可观,百姓富庶了,政绩也就来了,加上父王的建议,想必用不了几年三叔便不必受海风侵扰了,所以侄儿在此先恭贺三叔了。”
李哲笑呵呵的抱着拳头,朝李恪行了一礼。
“哈哈哈,不愧是二哥的儿子,三叔承你小子的情,以后有事要三叔帮忙,三叔决不推辞。”李恪大笑道。
“侄儿先谢过三叔了。”李哲再次道谢,笑道:“三叔去登州任职,侄儿也没有什么可送之物,侄儿手下尚有一位能培养出血珍珠之人,便赠与三叔,不过咱们可把话说好,只能有三年啊,侄儿也不富裕。”
李恪大笑:“这点你小子就不像二哥了,太抠门了······如今时间也不早了,去睡吧,还是那句话,三叔承你小子的情。”
“五叔、六叔。”李哲没走,而是叫住了李愔和李佑。
“哟,还有五叔的事儿?”李佑笑道。
“五叔、六叔,珍珠可以美白,您二位不妨试试,效果不错的。”
确实,李佑和李愔的肤色有些黝黑,至少没有李恪的肤色白净。
“臭小子,五叔这肤色正好,有男子气概,去睡觉去。”
“哲儿,珍珠真可以美白?”李愔与李佑的话完全不同。
李哲点点头:“用珍珠磨成粉敷在脸上,小半个时辰洗去就好,当初母妃在台北时就是这么做的,珍珠美白父王说的。”
“那洗掉了珍珠粉呢?”
“自然是倒了啊!”
败家子,那可是珍珠啊,浪费了多少钱啊!
见李恪三人不说话,李哲打了个哈欠,笑道:“三叔、五叔、六叔,你们早些歇着,侄儿去睡了,撑不住了。”
李恪点点头,李哲一走,李恪三人也准备朝着东厢房的方向走。
转头一看,却见大厅之中早已没了侍女,就剩下他们兄弟三人了······还有桌上的一盏灯笼。
“二哥府上还是那么随便,这要是我府上抽不死他们。”
“所以说,你府上的侍女仆从远远不及二哥府上的忠心。”李愔习惯性的顶了李佑一句。
“行了,别吵了,睡觉去。”李恪拿起了灯笼,率先迈开了脚步。
“哲儿如今才十二吧,一手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手段玩的很顺溜啊,再看看自己儿子,唉,不能比啊!”李佑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