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刚才可是说了要放血治疗啊,这······”李泰话音有些颤抖,难道真在自己老爹身上放血?
李宽无奈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父皇自己装晕厥,显然是因为中了毒,中了毒是仅凭两幅药就能立竿见影的么?你以为老九都傻啊,放血是最好的办法,一盆乌血泼到外面,如此才够真实。”
“一盆?”李泰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怕什么,人体造血功能的问题我懒得跟你多说,反正你记着放点血对人有益无害就好,况且我记得甘露殿有好些被实验平日所食的动物,把这些东西宰了不就有血了,又没说放你的血。”
确实,自从李渊去世后,李宽和李世民查到与李治有关系之后,甘露殿便有了一个地窖,地窖里便关着被毒哑了的动物,为李世民试验各种饭菜结合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毕竟李宽不是神,许多饭菜搭配可能引起的食物中毒,他不可能全记得。
以前李世民究竟有没有碰上李治下毒手,李宽不确定,但是昨天或者今天,肯定是遇见了,因为地窖里躺着一条死狗。
李宽看着七窍流血的死狗,问道:“连福,老九差人送的何种食物,竟会把狗都毒成这样子。”
“是肺鱼,殿下亦知陛下喜爱鱼脍,最近两三年陛下与晋王殿下一起多次食用,昨日若非当时陛下正与孙道长喝茶,恐怕难以幸免于难。”连福的语气中说不出的忧伤。
李宽倒是愣住了,他没想到李治竟然会费这么大的功夫,把河豚弄到长安城,还养了好些年,想来这些年肯定花费了不少银子。
若是被李治知晓自己的计策被原本居住在华国和闽州多年的孙道长给识破了,估计能吐两大口鲜血出来。
河豚这东西,在长安城没有,但是在沿海太多了,李治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孙道长。当然李宽也有些庆幸孙道长昨日在场,现在他心中还有些后怕,若是孙道长不在,同桌一起食用多年的河豚想来是不会让李世民引起重视的。
和连福一起放了好些血,李宽再次回到甘露殿的内殿。
“父皇,我要动手了,你忍着点。”
李宽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刀,看的李泰、长孙无忌和连福直发愣。
李世民嗯了一声没说话。
李泰连忙喊道:“二哥,你等等,你真要给父皇放血啊,这都有血了干嘛还放,真要放,你放我的。”
“楚王殿下······”长孙无忌和连福的话刚刚起了一个头,只见李宽一刀便割在了李泰手腕上,所有的话全被憋了回去。
“伤口不深,把血涂些在父皇嘴上,古有佛祖割肉饲鹰,今有你李泰献血救父,这会是一桩美谈的,怎样二哥对你不错吧。”
李泰脑子里乱糟糟的,没明白李宽的意思,只是按照李宽的吩咐做了,而李宽没理会给李世民涂抹嘴角的李泰,同样在李世民的手腕上割了一刀。
力度很完美,并未流多久的血,便已经停止了。
找来房中的墨汁,混合在血盆里,滴了几滴在床榻前,一切就像李世民真得被李宽放血治疗过一般,唯一缺点就是脸色不够苍白。
而连福是化妆的高手,将水粉擦到李世民脸上,表面的功夫便做足了,至于李世民的演技,李宽从来不担心,就现在那躺在床上的样子,说是将死之人也有人信。
半个时辰之后,李宽吩咐道:“连福,把血端出去,让其他人进来吧。”
“二哥,父皇如何了?”兕子进门便喊,朝着床前一路小跑。
“救回来了,不过需要长时间的休养,很长一段时间需要躺在床上。”
话音刚落,李世民便虚弱的咳嗽了两声,努力的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尽量让自己保持住一个帝王该有的姿态,虚弱道:“为父无事,当年尸山血海都过来了,一点小病无事。”
李宽让李世民躺下,笑道:“兕子,以后记得对你四哥好一点,你看看你四哥的手腕,为了给父皇补充血液,流了很多血。”
跟随进殿的起居郎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泰的心腹,竟然一边写一边喊着:“贞观二十三年仲冬十七,帝有疾,楚王宽救之不及,魏王泰以血救之,孝行动天。”
这马屁拍得李泰很舒服,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总算是明白了李宽说的对他好是什么意思了,这简直不要太好,仅凭今日这句话,他李泰便是后世之榜样啊。
当然,后世有些太远了,就说他活着的日子,只要不干出像李治一样的事,无异于拿到了一块免死金牌。